第207章 拆家的二哈8 二哈導盲犬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 舒朗是獨立的, 舒晴也是獨立的。舒朗三十多歲喪妻另娶對他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情, 對女兒的關愛和責任體現在認真考察另娶的對象會不會對女兒好、婚後對女兒依舊關心愛護, 而不是為了女兒一輩子不娶。

但他的父愛是可以給好幾個孩子的,如果他的前妻在世,舒晴也肯定無法享受到完整的獨一無二的父愛。

同時, 舒朗的公司是他自己的, 這棟別墅是他自己的,他有教養舒晴的義務,卻沒有把所擁有的一切包括日常享用全都只給舒晴一人的義務,因為這是他掙來的錢, 他有支配權。

從法律上來說,舒朗的財產, 葉卉更有一半的擁有權,畢竟, 整個集團都是和葉卉結婚後發展起來的。

而舒晴的認知是, 舒朗是她一人的爸爸,舒朗掙來的錢只能給她和舒朗本人用, 葉卉和她的女兒都是占用了她的資源的人,這資源包括父愛和財產。她把舒朗當做了所有物,不允許任何人染指。而葉卉的善良、原主的怯懦,讓舒晴以為這是她們占用了她東西後的心虛,越發在單方面的欺負中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也在欺負弱小中變得越來越惡毒。

簡而言之, 舒朗完全可以在舒晴成年後趕她出去自力更生,自己和葉卉過婚姻生活,因為他已經盡了父親的義務;而舒晴卻認為,舒朗包括他的公司和財產只屬於她一個人!舒朗不該再婚不該有第二個關愛的孩子。

所以她會說,在這個家裏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而葉卉和舒晚詩作為外來者就應該事事遷就她。

舒朗整個人都好像被卸掉了精氣神,就在接小女兒的奶茶店,他還在開心自己的生日,到了此時,卻覺得這生日不如不過,從未有過的灰心和疲憊。

“你老實說,你到現在還不接受你阿姨和晚晚是不是?什麽叫這是你自己的家?這也是她們的家!”

舒晴一臉譏諷地看著她的爸爸:“這房子有我媽的一份。”

舒朗的心就好像被紮了一刀,舒晴所有真實的情緒此刻都展現了出來,他才發現,原來這麽多年,她從來沒認可過妻子和小女兒,甚至連他這個父親,她都不認可了。她只認為自己住在這裏接受他和葉卉的關照養育全都是因為她自己的親媽。

“好!好!”舒朗整個人都頹了下去,“這有你媽的一份,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大了我管不住你了,也不該管了。”

舒晴看著這樣的父親有一瞬間的後悔,但是她沒法在這對母女面前服輸,而且她的確認為,自己的爸爸心裏早就沒了她。

而葉卉,聽到繼女提起自己親媽,仿佛臉上被繼女打了一巴掌,氣得手抖。二十多年的真心相待,比不上生育之恩的萬分之一,她又是氣又是心灰意冷。

這時,舒晚詩將手伸向左邊,握住了葉卉冰涼的手。

司徒霖現在知道了,舒晚詩和她媽媽都是軟包子,沒用得只能被人欺負,所以他也不記恨葉卉之前扔著舒晚詩單獨坐車回來的事情了,還主動湊過去,安慰地蹭了蹭葉卉的手臂。

這個後媽當得真是慘。

葉卉僵硬的身體慢慢活了過來。

舒晚詩沖著她露出一個溫軟的笑。

葉卉的眼眶卻突然濕了。

舒晴看著對面母慈女孝的一幕簡直無比紮眼,甚至她覺得舒晚詩的那抹笑是對她的嘲諷,她們這副模樣就是故意做給她看,嘲諷她沒有媽媽的!

她猛地站起來,指著她們:“你看看,這就是你眼裏的好妻子好女兒,你以為她們都是好人是小綿羊?她們只不過有心機沒讓你發現罷了!對著你是一副面孔,對著我又是另一幅面孔!”

舒晚詩臉上的笑意一絲都不見了:“姐姐,我還叫你一聲姐姐,你前面說的那些話我都不管,只是這點你必須說清楚了,我和媽媽怎麽對你了?”

這話說的,是個男人都會覺得妻子是不是背後欺負自己的女兒。

不給舒晴添油加醋發表她陰謀論的機會,她緊接著一臉隱忍痛苦地說:“真正兩幅面孔的是誰你自己不清楚嗎?我雖然看不見,但是我從小記事早,記性也很好,我從小到大,摔了多少次,留了多少疤,姐姐心裏沒有數嗎?是,我是小瞎子,我是野種,我是拖油瓶,我都知道,我吃著這家裏的,用著這家裏的,我沒資格說你,但是我媽媽對你真心真意,她寧可委屈了我也不委屈你,就算是保姆,二十多年來工資都不少了吧!”

“晚晚——”葉卉猛地擡頭,眼淚潰堤,“你……你說什麽?”

葉卉撲過來將她抱進懷裏,大聲哭起來:“你這傻孩子!你怎麽不早跟我說呀!媽媽一直以為是你看不見才不小心受傷……都是我的錯!是我眼盲心瞎,放著親生女兒不管,去貼別人的冷屁股!我的晚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