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寵妃39(第2/3頁)

南玉眼睛有些熱,緩緩擡起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傻。”

秦豫臉上緩緩蔓延開粉色,從耳後一路往臉頰攀爬,將他原本白皙冷玉般的臉頰染得一片霞紅,一陣陣熱氣從她指尖與他臉頰相觸處蔓延至四肢百骸,全身發燙。

他甚至不敢眨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南玉。

南玉慢慢有了笑意,收回手,在他暗藏失落的目光下說:“不要,我也怕你有報應,不過是無關緊要之人,不值得你這麽做。”

秦豫的目光又亮了起來,理智讓他要拒絕,卻擋不過她那句“我也怕”,下意識點頭,答應了她。

兩人在邊上聊了許久,雖訪香等人圍著,但終歸人多眼雜,南玉讓他去辦事,自己又走回內殿。

皇帝已經恢復平靜了,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似乎無知無覺。

南玉勸太後回去休息。

太後抓著她的手問:“柳氏招了嗎?”

南玉低眉:“秦豫正在審,若有結果兒臣一定立刻告訴您,您身體不好,先回去躺一躺。”

太後的確有些熬不住了,皇帝受傷後,她的身子大悲之中漸漸衰弱,沒有了從前養花說笑的好精神。

再三囑咐知道結果後要立刻告知她,太後到底還是回了寢宮。

南玉又帶著太子和瀟瀟回長安殿學習、處理政事。

傍晚的時候,秦豫效率極高地審問出結果。

柳盈盈與皇帝說話時,一般都有一位醫女五位宮人隨侍,但顧及柳盈盈是妃子,和皇帝說私密話他們不合適聽,站的不近,只能聽到斷斷續續的一些話,秦豫把所有人分開審問,將所有供詞組合在一起,通過他的處理,得到了一份“足夠”的內容。

而柳盈盈也把自己對皇帝說的話都寫出來了,自然不可能如實供出,必然有修飾添減之處,但是不重要,秦豫不會給她潑臟水的機會,送到主子們前面的兩份內容一對比,就可以猜出大概。

這裏是後宮,不需要完美的證據鏈,上位者通過這份供詞推測出結果,那就是罪證確鑿。

而這個結果便是——柳盈盈的確對皇帝說了許多南玉推行的新政,但是她弱化了太子,強化了南玉,說了許多南玉做的事,卻沒說張秀慧這些少女作出的實績,或者淡化了她們的成就,她提蘇雲提錦繡,絕口不提張秀慧,孫雲錦繡文才能力強,但對社稷的貢獻不是實打實的,皇帝自然不會放在眼裏。又從柳盈盈話中聽出自己病倒後南玉壓下太子牝雞司晨,自然怒急攻心,認為皇後一直在他面前做戲,他出了事,就要把他的江山給顛覆了。

皇帝不一定氣女學,可一定氣南玉一個女子壓迫太子,謀奪江山。

南玉腦中一閃而過一個惡趣味的念頭,真想讓皇帝親眼看一看,她這個女子治理的江山到底怎麽樣。

得到了結果,她又領著兩個小蘿蔔頭去見了太後。

太後的態度也一樣,不需要罪證確鑿,通過現有證據推斷柳盈盈的確以偏概全妖言惑君,這就足夠她該死了。

不需要南玉或者太子下令,作為後宮最高輩分的人,太後直接賜柳盈盈鴆酒。

太後身邊的嬤嬤去處理柳盈盈的時候,南玉已經回到了毓秀宮。

她正在和秦豫說話:“現在的前朝後宮,已經不需要皇上再出現了,你說,讓他這樣離開是不是更好一些?他健康的時候是天下之主,唯我獨尊,若是勉強醒來,發現自己從一個九五至尊變成了空有名頭卻毫無位置的人,這更痛苦吧。”

秦豫毫不猶豫地說:“是,他以前最看重太子,又寵愛柳昭儀,現在太子初具天子風儀,柳昭儀又先行一步去伺候他,一切都剛剛好,清醒反而痛苦,說不定會做出更不可控的事情。”

南玉一雙盈盈水眸似笑非笑地看過來,用很低的聲音說:“你是不是巴不得他別醒來?”

秦豫並不遮掩,依舊直言:“是。”

南玉倒是對他的過分坦白意外了一下。

秦豫說:“他在的時候,你不開心。”

南玉動容。

她緩緩笑開來,趴在他們之間的小桌上,用耳語般的聲音說:“其實我內心也不希望他醒來。”

兩人對視一眼,仿佛一起做了一件壞事一樣。

秦豫輕輕撫著她的發髻:“那就別管了。”

南玉垂下眼:“有時候想想,他在的時候,對我也不差,但再想想他這份不差,又很不是滋味。”想前世,皇帝廢棄後宮時,眼裏心裏只有一個柳盈盈和她生的孩子,其他人仿佛從不曾與他同床共枕、不是他的血脈親子,原主尚要巴結柳盈盈才能安然養老。這樣的皇帝,對南玉來說,自然是去了也好。但是想到這一生,皇帝和她相處時種種,又忍不住嘆息,這人實在太倒黴了一些,她尚且沒做什麽,他就英年早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