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倒下的社長

“您並不需要這樣做,先生,”白鳥繪裏心平氣和地回答他。

“是我自己本身存在感低的原因,所以不太容易被人注意到,我都習慣了。而且您也沒有撞到我,不用道歉。”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五感大幅度提升變好的緣故,白鳥繪裏覺得自己很容易察覺出別人的心境。

比如說太宰治,她當時就是感受到他死不悔改堅決否認的情緒,才幹脆利落地把他趕出去。

機會她給過他了,他卻還是不願意說出放竊聽器真正的原因,那就沒必要再聽他編假話了。

而眼前這個人,本來他和她匆匆擦肩而過時,她感受到的只有他對她的忽視和冷漠。

這種毫不在意的方式白鳥繪裏覺得很正常,每個人對待路上遇見的陌生人,態度差不多都是這樣的。

但是當他突然發覺自己後,他的態度突然一變,有種像在觀察有趣的小白鼠一般,帶著殘忍好奇和天真冷酷。

總感覺他似乎誤會了她有什麽特殊的能力一樣?

因為這種莫名的直覺,白鳥繪裏完全不想接受他的邀請。

見到她這樣的態度,那人稍微有些遺憾,他站起身,對她點頭,舉止之間優雅從容,可以看出受過良好的教育,修養極高。

“那麽有緣再見吧,小姐。”

“再見,先生。”

和白鳥繪裏告別,那人就轉身不緊不慢地離開,很快就走出這條路,再也看不見身影。

白鳥繪裏一直等著他走遠,才回頭接著往家的方向走,在走到路的盡頭時,她又一次躲避一波飛快趕過來而沒有看見她的人們。

他們穿著打扮十分不顯眼,衣服顏色都是淺灰偏暗的色調,好像在刻意降低自身在人群裏的辨識度,像是有明確的目標一樣,一路往剛才那人走的方向追去。

白鳥繪裏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站在路邊側身等著他們全部過去,才繼續不急不緩地走路。

看起來兩方有點關系啊,不過雖然看起來像是那人在被追趕,她怎麽感覺更像那人在溜著這群一看就不像什麽正派人士的人呢?

白鳥繪裏若有所思,隨即不再想這個問題,既然那人上來就對剛見面的她有著不明的惡意,那就沒必要在意他會怎樣了。

在那天之後的一段時間,她和太宰治仿佛默認一樣,再也沒有打過交道。

白鳥繪裏按部就班地做事,生活仿佛回到了正軌,是一種被人滿懷善意地期待她能夠過上的日子。

在這種平淡如水的日子裏,白鳥繪裏還趁機學了一些新的不同類型的陰陽術,為以後面對各種危機情況時能夠派上用場,她對陰陽術的用處和靈力的作用有了更深的理解。

同時她也寫了對時政的述職報告,針對當初髭切出現時透露的情況進行匯報,請時政高層查詢紫蝶目前所在時空地點,每天忙忙碌碌的,讓她感覺充實無比。

只是再也沒有跳躍過世界線,到另一位太宰治那裏,稍微讓她有點遺憾,她還是想盡快通過他了解一些情況的。

除了這個之外,就是很普通平常的每天了。但是在新一天白鳥繪裏上班時,她就立刻發現了不對。偵探社的氣氛極其沉悶,每個人都是一臉焦急又悲憤的樣子,時不時把目光投向醫務室。

嗯?有傷者出現嗎?但那是與謝野晶子常待的地方,連她那種堪稱逆天的異能都解決不了的傷,恐怕情況非常特殊了!

想到這裏,白鳥繪裏輕輕拉住眼圈有些泛紅的谷崎直美,在她回以疑問的時候,小聲問她,“直美小姐,出什麽事了嗎?”

似乎是被白鳥繪裏平和包容的氣息感染到,谷崎直美一時間沒能忍住強忍很久的淚水,帶著泣音道,“白鳥小姐,社長出事了!”

“什麽?”

白鳥繪裏一時間差點沒反應過來。

在她進入偵探社的這段日子裏,她也算遠遠和社長打過幾次交道,自然能夠看出這個修習古武術幾十年的男人,武力極高,意識堅定如磐石,同時對危機也有很高的敏感意識。

按理說,即使他沒有什麽防備,也能好幾個輕松解決趁他不備意圖攻擊的成年男人,和她這種幾年速成型的,經常要靠靈力帶動身體發揮實力的人完全不一樣。

在這樣的條件下還能中招,除了那些奇異的異能,白鳥繪裏也很難聯想到別的地方了。

莫非有人針對偵探社再次發動了襲擊?

作為掌握白天和黑夜交界的黃昏時間的組織,偵探社一直是處理一些不好讓政府這些機構接手,或者對普通人危害極大的案件。也因此在背地裏也損害了不少人的利益,遭到很多違法犯罪份子的嫉恨。

白鳥繪裏也見過幾次針對偵探社的報復,但是在全體成員的實力下,偵探社安然度過了這些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