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4頁)
小姑娘臉色孱弱泛白,安靜坐在椅子上,望過去有些許病態的美感,她擡起手,撿起桌面上的手機,低垂眼眸,眼神淡淡望著屏幕上的未接來電。
茶茶默默把手機關機,身體實在是不舒服,悶著聲說:“我再睡會兒。”
陳心意從抽屜裏翻出退燒藥,“你吃了藥再睡吧。”
頓了頓,她說:“對了,中午沈執來找過你,你要不給他回個電話?”
茶茶攥緊手指,過度用力使得指甲蓋都翻白了,嗓子更住,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緩和良久,她才說:“等我睡醒再說吧。”
茶茶吃了兩粒退燒藥,就又繼續回到床上。
榆晚小聲和陳心意說:“昨晚,她和沈執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我總感覺不對。”
陳心意皺著眉:“我也覺得不對勁。”
茶茶覺得自己真的不爭氣,聽見沈執的名字就又要難過的流眼淚。
她的腦子裏反反復復回蕩著沈執昨晚吐出的那兩句話。
他說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他也沒有辦法對她投入更多的愛。
茶茶咬著被子,珍珠般的眼淚一串串往下落。
榆晚給陳心意使了個眼神,“茶茶是不是在床上哭啊?”
盡管聲音很小很細碎,她們也都還是聽見了,但也只能裝沒有聽見。
“好像是的。”
榆晚心裏擔心,“她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身體能受得了嗎?”
陳心意重新穿上外套,“我去食堂給她買點粥。”
“我和你一起去吧。”
等她們倆買完粥回來,茶茶又在昏沉中睡了過去。
陳心意也不管那麽多,爬上她的床,正準備把她從被窩裏撈出來逼她吃點東西,結果發現她身上的溫度依然很高,那兩粒退燒藥好像一點作用都沒有。
陳心意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茶茶,你醒醒。”
茶茶這會兒只想睡覺,眼皮腫的擡不起來,渾身無力,頭腦酸脹。
陳心意被嚇壞了,立馬給她家裏人打了電話,說話哆哆嗦嗦,說她生病了得送去醫院。
江承舟當晚接到電話,立馬拿著車鑰匙出了門,怕楚清映擔心,他瞞著沒說,只是說自己有事出去一趟。
男人進不去女生宿舍。
江承舟只能把車停在宿舍樓外,站在外邊等女兒被送出來。
江承舟一向寶貝這個女兒,平時說話的語氣都不敢太重,真是當眼睛珠子一樣疼著,聽見她發高燒的消息心急如焚,隱忍著沒沖上去。
陳心意替茶茶穿好衣服,“茶茶,你還能起來嗎?”
茶茶面色發燙,嘴裏含糊不清,不知道在說什麽。
陳心意沒辦法,又給茶茶的父親打了電話,“叔叔,您上來吧,茶茶還沒醒。”
江承舟繃著冷臉掛了電話,掐滅煙頭扔進垃圾桶裏,也不顧規章制度,邁開大步就進了茶茶的宿舍。
他神色冷峻將女兒從床上打橫抱了起來,看著她燒的神志不清,眼中憐惜更甚,問她室友借了個毛毯,將她裹得嚴實,確保不會被風吹到,才抱把人抱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江承舟冷著臉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然後又忍不住低聲催促駕駛座上的司機:“開快點。”
司機不敢耽擱,時速已經達到最高。
回到江家,家庭醫生也已經到了。
楚清映才知道女兒生病發燒的事情,急的團團轉。
江承舟把茶茶交給醫生後,輕聲安撫妻子:“你先去睡覺,女兒有我看著。”
楚清映放心不下,她蹙眉,“等女兒醒了,我再睡。”
醫生給茶茶打了吊水,說:“沒什麽大事,今晚再好好睡一覺,明天燒就能退了。”
“嗯。”
送走醫生,江承舟回臥室看了眼茶茶,小姑娘似乎睡的很不安穩,眼角掛著幾滴眼淚,像是做了很難過的夢。
江承舟見不得女兒的眼淚,瞧見一次心就難受,他用指腹替她拭去眼尾的淚珠,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守了她一夜。
楚清映起早給茶茶燉了她愛喝的湯。
楚清映現在在家也沒什麽事情可做,當初半逼半就回到江家,江承舟嘴上說著不幹涉她的工作,後來又是半帶逼迫讓她關了那個店。
楚清映雖然厭惡江承舟病態的控制欲,但也沒反抗他的能力,和江承舟以前做的那些事比起來,已經算好的了。
茶茶還是沒醒,不過好在高燒已經退了。
江州聽說妹妹生病,也趕回了家,母親正在廚房裏準備午飯,他問:“媽媽,妹妹呢?”
“還在睡覺。”
“我上樓看看她。”
“嗯,不要把她吵醒了。”
“好。”
江州剛從公司趕回來,西裝革履,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他脫了外套,又松了松領口的兩粒紐扣,輕手輕腳打開妹妹的臥室房門,放低腳步聲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