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3頁)
茶茶自己都不知道她有時候會說夢話;有些她因為沈執而養成的習慣,也還是沒有忘記。
上周,陳心意和茶茶在一食堂吃午飯,等餐期間,她無聊的刷起學校的論壇。
不知道是誰發了一條——沈執和追求他好幾個月的藝術系學姐在一起了。
當時陳心意親眼看著茶茶的臉上滑過一道淚痕。
雖然後來這被證實是一條假消息。
茶茶這些日子演的很好,假裝自己無心無情,釋懷了過去,甚至把她都隱瞞過去了。
陳心意說:“時間是治愈人心的良藥,他們才分手多久?兩個月不到吧,給她時間。”
榆晚咬著牙,“沈執真不是個東西,感覺失戀也只有茶茶一個人在難過,他該幹什麽還是幹什麽。”
陳心意也恨的牙癢癢:“我真替茶茶不值,養條狗都比沈執有良心。”
茶茶從超市買完水果,看見她倆在嘀嘀咕咕,好奇地問:“你倆聊什麽呢?”
“沒什麽!”
茶茶把香蕉分給她們,又問:“蘋果你們要吃嗎?”
榆晚立馬舉手,“要要要,我最近在減肥,不吃晚飯了。”
茶茶給她遞了個蘋果,說:“我今晚也不去食堂了。”
“你都這麽瘦,還要減肥?”
“不是,我評上今年的三好學生了,一會兒要去會堂領獎。”
“有獎金嗎?”
“沒有。”
時間有點來不及,茶茶換了雙鞋,背上帆布包,又匆匆出了門。
每個班級,受到表彰的只有一名學生。
茶茶上台領獎前,看見了沈執。
他站在人群之外,高瘦冷峻。
她默默垂眼,站在離他最遠的那一邊。
頒獎結束後,茶茶被沈執攔住了。
相顧無言幾秒鐘,沈執終於從褲兜裏拿出一個很小的盒子,他抓過她的手腕,企圖將小禮盒放在她的掌心,吐字道:“生日禮物。”
茶茶說:“不用了。”
她握緊手指,攥成拳頭。
沈執似乎鐵了心要她接受,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硬塞了進去。
茶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氣的手抖。
她想要這些的時候,沈執不給。
她不稀罕的時候,沈執硬要塞過來。
茶茶是脾氣好,不是沒脾氣。
她抖著手揮開他,發了瘋一樣將他塞過來的小盒子丟了出去,她擡起通紅的雙眼,咬著齒根,嗓音顫抖,“這是什麽?”
不等沈執回答,茶茶邊笑邊自答,“是可憐我嗎?”
被揮落的盒子裏掉出一條星星吊墜。
那一刻的恨意足夠逼瘋一個正常人。
茶茶一腳踩了上去,她聲音近乎有些崩潰,她嘶啞著喉嚨說:“沈執,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因為你時不時給我一點甜頭,才會讓我誤以為你愛我。”
她的腳底用力碾壓著這根看似昂貴的吊墜,她說:“你以為我之前沒感受到過你的冷淡嗎?可是你多聰明啊,在我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往我嘴裏丟兩顆糖,把我騙的團團轉。”
沈執沉寂了很久,他被一種近乎死亡的絕望所包圍。
茶茶的話,好像在告訴他,他現在做的一切都很廉價很可笑。
這份遲到了心意。
像一種施舍。
像一種侮辱。
沈執反應了很久才讀懂她的話,無論他現在做了什麽,都沒有用了。
覆水難收。
破鏡難圓。
即便是他想要用膠水把碎片一片一片粘起來,還是會存在數不清的裂痕。
沈執垂眸望著她的雙腳,眼眶發酸,心裏空空的,他說不出話來。
茶茶面無表情把腳底這條吊墜,踢進縫隙裏,“你什麽時候記得過我的生日呢?”
她說:“你滾就是對我最好的禮物。”
沈執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忽略她。
茶茶不再看他,轉身離開。
她走之後。
沈執蹲下來,伸直了胳膊,也不嫌棄縫隙裏滿是汙穢,生生將被踩斷了的吊墜找了回來。
星星上的鉆石,已經掉了好幾個,他面無表情裝進自己的口袋裏,其實他每一年都記得。
茶茶沒有回宿舍,而是去操場吹風了。
她也是很久才知道,那年沈執為什麽會遺忘了她的生日。
因為很狗血,也很不巧。
她的生日和姜妙顏恰好是同一天。
那一年,那天晚上。
茶茶等待著他的禮物和祝福,等到在陽台上睡著了。
沈執卻到後半夜才回來,他去陪姜妙顏過生日了。
愛人和朋友。
從來就不能相提並論。
從姜妙顏出現的那一天,就是她更重要。
茶茶坐在觀眾席的最後一排,仰著臉望向遠方的夕陽。
絢麗的雲彩一片連著一片,天空湛藍,陽光燦爛,迎面吹來的微風不急不躁。
茶茶伸直長腿,她閉上眼睛仰面正對著昏黃的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