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3頁)

所以她也會害怕重蹈覆轍。

她經不起再一次眼睜睜看著自己在意的人,被推遠。

她不願意被剩下。

失去安全感的茶茶立馬打了通電話給於故,哪怕是聽見他的聲音,心中懸著的石頭也放不下。

她跟著陳心意她們開始喊於故為“小於”,茶茶語氣一點都不自然地問:“最近姜妙顏又找你了嗎?”

於故也沒撒謊:“有。”

姜妙顏不好打發,哪怕他在她耳邊罵過她是個臭婊子,也不妨礙她在自己身上的征服欲。

不對,也不是征服欲。

於故熟悉她的眼神,那是一種想要攻略下他的心,把他當成傻子一樣玩弄的目光。

姜妙顏雖然演技精湛,然而棋逢對手,就原形畢露。

姜妙顏只是喜歡搞曖昧,享受女生羨慕她的眼神,男生愛慕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那些行為,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只有同類人才能看得出來。

很不幸,於故就是那個同類人。

顯然,於故的段位和心計都在她之上。

姜妙顏那些看似自然的行為舉止,在他看來就像跳梁小醜的做作表演,無比可笑。

於故在茶茶看不見的地方,暴露本性,他站在離姜妙顏幾步遠之外的地方,微微的笑著,“上回罵你婊子還真罵錯了。”

笑裏藏刀,殺人於無形。

他不帶任何憐惜之情,嘆道:“你可比婊子賤多了。”

姜妙顏倒也能忍,氣的哆嗦還想討好他,賣弄幾分恰到好處的可憐,故作堅強:“於故同學,我想你誤解我了。”

於故看了只覺得倒胃口,他連用刻薄言語嘲諷的興趣和欲望都沒有。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和茶茶多說幾句話。

茶茶緊張起來,“她和你說什麽了?”她又搶先道:“你不要和她單獨出去。”

於故輕聲安撫電話那頭的少女,“別怕,我永遠無條件站在你這邊,不會和你不喜歡的人有任何過密的接觸。”

永遠只當你一個人的裙下之臣。

他的世界裏,只有她這一個救贖。

茶茶鼻子眼睛都酸酸的,“我好害怕。”

於故比哄孩子還有耐心,循循善誘,“你在擔心什麽?”

茶茶擦了擦眼睛,“我怕你和他們一樣,後面會疏遠我,而更喜歡姜妙顏。”

於故失笑,“我發誓,茶茶,沒有誰比你更重要了。”

他可以以生命起誓。

於故懂得此時慌亂的心情,她曾經自以為能長久圓滿的愛情、以為堅不可摧固若金湯的友情,都在姜妙顏有意無意的撩撥下,煙消雲散了。

那年沈執給姜妙顏放煙花,茶茶這個傻瓜愣愣看著他們,傷心難過的哭了還不敢發出聲音。

她穿的像個粽子,咬著嘴巴躲在巷子裏哭,那時,他就站在自家二樓的窗台前,安安靜靜看著。

於故當時心想——真是個小可憐。

然後他笑了。

茶茶希望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霸道又蠻不講理:“以後如果她還來找你,你不要理她,一個字都不要跟她說。”

姜妙顏太會用花言巧語改變別人對她的看法。

於故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劃算,他還沒罵夠,在他這裏可不講男女有別憐香惜玉。

他的人生字典只有——茶茶或者其他人,沒有性別之分。

“滾字可以嗎?”

“可以。”

“茶茶。”

“嗯?”

“我想你了。”

想的渾身都發疼。

電話線那邊長久沒回聲,於故低聲的笑,幾乎能想象她此刻應該紅著臉躲在被子裏,睜著圓眼,不知所措。

於故追問:“你想我了沒?”

茶茶在他的溫柔嗓音裏節節敗退,倉促掛了電話。

*

沈執周末也不愛在學校裏待著了,每周五傍晚自己開車從學校回家。

他精神狀態不好,有幾次開車差點產生了幻覺,把過人行道的路人看成了茶茶。

那幾次沈執幾乎都準備解開安全帶直接沖出去,把她抓到自己的車上。

沈執繃著眼眶,再眨眨眼,人行道上的茶茶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通過後視鏡望著自己這副狼狽憔悴、還有些面目可憎的難看樣子,悲涼又可笑。

沈執回到家裏,父母正在談論是表哥的婚事。

顏穗看見兒子回來,心中高興,又想到兒子過兩年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她說:“阿執,你還沒見過你快要嫁過來的表嫂吧?溫柔賢惠可漂亮了。”

顏穗又嘆:“媽媽也不強求門當戶對,只希望以後我們阿執也能娶到溫柔善良的女孩子。”

沈執解鞋帶的手頓了頓。

顏穗又和身邊的丈夫提起:“本來我很喜歡江家的小女兒,茶茶又可愛還沒公主脾氣,和阿執又是從小認識,如果她能嫁到我們家來就好了,可惜阿執不喜歡她。”

沈執換上拖鞋,下顎線鋒利流暢,他臉上表情冷冷淡淡,說了一句:“我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