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次是什麽身份啊?

該辦的事情都吩咐下去了,自有人去幫忙跑腿,趙寶瀾本人就在春風樓跟沒離開這兒的姐姐們進行愉快的同居生活。

有著落的人全都走了,沒離開都是無家可歸的,這會兒趙寶瀾有了自己的事業,就琢磨著給她們找點事情做,幫著找了個師傅過來,教教刺繡、制香什麽的手藝,到時候直接安排到血雲宮名下的鋪子裏邊去,好歹也能自力更生養活自己。

至於她自己,就是每天睡睡懶覺、吃吃美食,指點一下寶蟬的功夫,隔三差五的出去跑跑馬,日子過得不要太瀟灑。

這麽過了半個月,家人還沒找到,反倒是金陵那邊有消息傳了過來。

趙寶瀾展開血雲宮密探傳來的密信,看了一眼,蹙眉道:“老皇帝快不行了?這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這關系可大了,”左護法眉頭緊鎖,道:“咱們這位天子還沒有立太子,膝下幾位皇子鬥的跟烏眼雞似的,朝廷內部又有黨爭。更別說這些年邊關一直都不太平,各地軍閥對待金陵也不像太祖皇帝在時那般恭敬,如果這時候皇帝駕崩了,金陵必定會亂起來的,萬一起了戰禍,亂世之中誰能幸免……”

“想太遠了吧,哪有這麽嚇人,九品芝麻官都不是,倒在這兒杞人憂天!”

趙寶瀾皺眉道:“別扯這些沒用的了,趕緊幫本宮主找找家人才是正經!”

……你個毫無大局觀念的low比!

左護法在心裏吐槽一句,又不敢違逆她的意思,催促手下加緊進行篩選工作,忙活完之後又開始為自己的將來而發愁。

趙寶瀾嘴上說不在意,心裏邊其實也是擔心的,寧當太平犬,不做亂世人,這天下要是真的亂起來了,對誰都不是件好事。

她無聲的嘆了口氣,上樓去往自己金磚鋪成的床上一躺,憂愁的皺起了小眉頭。

寶蟬練完功回去看見,忍俊不禁道:“這是怎麽了,誰敢惹我們宮主生氣啊?”

趙寶瀾就把左護法說的話同她講了。

寶蟬聽罷也是面露詫異,思忖過後,又勸慰道:“倒也不必這麽嚇唬自己。”

她說:“之前曾經有位參軍到春風樓喝酒,席間有提起過這件事,說當下軍閥林立,各自為政,但又以燕侯、昌武侯、雲南王三方實力最為強大,即便真的打起來,最終的贏家怕也只會在這三人之間誕生,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想來即便是亂起來,也不一定會亂多久吧。”

這話說到最後,寶蟬自己都覺得沒底氣。

所謂的亂世在史書記載中可能只是草草一筆,可能一句“大饑,人相食”就過去了,但對於當時的百姓來說,又是何等的冰冷殘酷。

她嘆口氣,站起身說:“我還是再去練會功吧,給自己一點底氣。”

趙寶瀾在金燦燦的床上將自己癱成了一塊小餅幹,躊躇了那麽一小會兒,忽然又釋然了。

亂就亂吧,穿越管理處那邊不是說了嗎,歷史大勢是不能阻擋的,她只管保護好自己在意的人就好了。

寶蟬姐姐,三哥,還有這個世界裏自己可能存在的其余親人們……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心聲,第二天右護法就興沖沖的來向她請功,說是尋找宮主家人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趙寶瀾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便聽右護法道:“那戶人家姓鄭,家主叫鄭武,娶妻李氏,鄭武跟李氏有一子一女,兒子在前,名叫鄭源,女兒在後,名叫鄭宜靜,只是鄭宜靜的八字不好,出生之後鄭武就丟了官,過滿月的時候,鄭家老夫人又病倒了,別人都說她跟鄭家犯克,鄭武也不喜這個女兒,就叫人把她丟掉了。”

趙寶瀾聽得皺眉,揉了揉太陽穴,說:“然後呢?”

“鄭宜靜再不好,也是李氏的親生骨肉,女兒被丟掉之後李氏就病了,因此跟鄭家人生了齟齬,平時出門拜訪又或者是在鄭家待客都極少出現,反倒是鄭武的妾侍出現的比較多些,李氏思女成疾,纏綿病榻許多年,精神也不太好。”

右護法小心的覷著她神色,繼續道:“五年前李氏的兒子鄭源從軍,此人驍勇善戰,屢立戰功,極得昌武侯看重,現下已經升任從四品遊擊將軍,有這麽個兒子在,李氏在鄭家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去年鄭源做主發賣了鄭武三個侍妾,又叫人去搜尋他失落在外的小妹,一來是找回自己同胞所出的妹妹,二來也是以此安撫精神失常的母親……”

趙寶瀾聽得認真,點一下頭,說:“除此之外呢,還有什麽憑證嗎?”

右護法見狀,應對之間愈加小心:“屬下悄悄潛入鄭家看過,李氏雖年華已逝、白發早生,但就面容而言,與宮主有六七分相似,而鄭宜靜是元豐三年生人,今年一十有五,年歲上跟您也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