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當海王了嗎?(第2/4頁)

鄭氏的女兒龐琴安坐在一側,手裏捧著本書翻看,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跟朵孤芳自賞的水仙花似的,連眼皮子都沒擡。

趙寶瀾只看了一眼,就倒盡了胃口,她翻個白眼,二話沒說就拉著李氏的手往回走。

她那身力氣,能活生生打死一頭老虎,李氏輕飄飄的沒點分量,幾乎是被她提著出了門檻。

鄭氏提前準備了一肚子說辭,正準備給她們母女倆一個難堪呢,哪知道人剛進門就走了,壓根就沒跟她開口說話。

鄭氏有點急了,趕忙開腔道:“嫂嫂既然來了,怎麽連句話都不肯跟我說?總不能是看源兒發達了,就連自家骨肉都瞧不上了吧?還有宜靜,見了我這個姑母居然一言不發,問候一句都不肯?”

李氏聽不得她話裏話外拿兒女說事,眉頭當即就皺起來了,轉過身去正待開腔,趙寶瀾就先一步開口了。

她神色驚詫,隱約帶著點慌張,松口氣似的,說:“姑母,原來你沒死啊?真是的,剛才嚇死我們了!”

趙寶瀾道:“我跟阿娘一進門,就看你們倆坐在椅子上紋絲未動,還以為是屍僵了呢,畢竟大家都是文明人,懂禮貌的,哪有見了長嫂之後屁股上還跟壓了個秤砣似的紋絲不動的?知道的是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姑母是得志便猖狂,覺得女兒有可能嫁進昌國公府之後,娘家人都看不上了呢!”

鄭氏原本想給她們母女倆來個下馬威的,沒想到迎頭就被嗆回去了,一張臉漲得通紅,瞪著她一言不發。

龐琴安目光微閃,也忙起身向李氏見禮,笑容如春風拂面:“外甥女方才看書看得出了神,竟不曾瞧見舅母與妹妹來了,該死該死,舅母寬宏大量,不要同琴安計較。”

李氏無意與鄭氏母女過多糾纏,一是沒必要,二來也是怕將來龐琴安嫁進昌國公府之後給鄭源使絆子,現在既然己方沒吃虧,也不欲過多掰扯,溫和一笑,道:“怎麽會呢。”

說完,又向鄭氏道:“琴安真是越發標致了,難怪會被昌國公夫人看中呢。”

鄭氏有了這麽個台階,就就坡下驢了,商業互吹說:“宜靜也不差啊,有嫂嫂當年的風範。”

李氏跟趙寶瀾離開之後,鄭氏臉上浮出浮現出幾分郁色,重重一拍桌案,冷笑道:“難怪你外祖母跟邱姨娘都說她們太囂張了,依仗著鄭源,連我都敢不放在眼裏!”

龐琴安便笑著勸她:“您跟這種人有什麽好生氣的?等我順順當當的嫁進了昌國公府,還不是想怎麽踩就怎麽踩?”

左護法安排的人竊聽到這麽一席話,忙不叠跑去匯報。

趙寶瀾聽罷嗤笑一聲,心裏邊的算盤卻開始轉了:這娘倆想的這麽美,不想個法子把那個什麽世子給搶過來,我都對不起師傅坐的那幾十年牢!

這麽見了一面,兩邊都知道對方不是省油的燈,之後就沒怎麽相處過了,反倒是邱姨娘和鄭宜舒跟鄭氏母女倆打得火熱,整天陪著湊趣賞花,低三下四的跟兩個丫鬟似的。

當天晚上趙寶瀾聽祝婆婆提了一句,說邱姨娘心氣兒高著呢,就希望討好了鄭氏和龐琴安,到時候幫鄭宜舒找門好親事,叫她風風光光嫁到金陵去。

趙寶瀾只是聽了一句,也沒往心裏去,別人的路別人愛怎麽走怎麽走,礙不著她就行了,哪知道第二天她就跟龐琴安來了一場狹路相逢。

說起來,這事還真不能怪趙寶瀾。

早晨吃了飯,她就跟寶蟬一道往花園裏邊散步,正遇見鄭宜舒和龐琴安也在花園涼亭裏邊閑話。

鄭宜舒對著龐琴安吹彩虹屁,說:“我從姐姐那兒得了一爐香,昨晚便點上試了,當真別有清韻,雅致宜人,也不知道上天究竟是怎麽想的,竟這般厚愛琴安姐姐,花容玉貌也便罷了,還知書達理、香道、花道無一不精,我在姐姐面前一站,真是自慚形穢,至於那邊那堂姐妹倆,更是給姐姐提鞋都不配!”

龐琴安神情傲然,卻莞爾道:“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明明就是有,”鄭宜舒奉承說:“都是自家姐妹,琴安姐姐何須這般謙遜?你看我那個嫡姐,跟個野猴子似的一點規矩都沒有,還覺得自己天下第一了不起呢!”

龐琴安就勸她:“宜靜是沒規矩了點,但畢竟是自家姐妹,你多忍讓她一些便是了。”

鄭宜舒委委屈屈的說:“不然呢,人家親哥哥有出息,養兄也寵著,我哪裏敢得罪啊。”

這一席話趙寶瀾聽著心裏不是很舒服。

她一旦覺得不舒服了,那肯定就要叫別人更不舒服。

趙寶瀾就跟寶蟬一起往涼亭那兒走,這回龐琴安倒是客氣多了,瞧見之後便站起身來,笑著叫了聲:“宜靜妹妹,朝霧姐姐。”

鄭宜舒說人壞話被當場撞破,臉上也有些不自在:“姐姐,朝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