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2/3頁)

女人對小裙子永遠沒有任何抵禦力。

沈挽情將衣服疊成了一座小山,一套一套地換好,然後對著鏡子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欣賞自己的絕美容顏和身材。

太幸福了。

當病號太幸福了。

而就在這時,她聽見窗戶處有些許響動。

沈挽情頭都沒回,只覺得是饞嘴的玄鳥去而復返,於是隨口道:“紀大哥送的脆櫻果在桌上,風姐姐買的鮮花酥餅在門口,要吃什麽自己拿。”

說到這,想了想,又補充:“對了,鮮花酥餅幫我提一盒過來,太遠了我懶得動。”

“那需要我喂到你嘴邊嗎?”

“你不嫌麻煩也……”

等等。

沈挽情後背一麻,動作頓時僵住。

怎麽回事,玄鳥那欠揍的聲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低沉沙啞而又磁性。

她猛地一個轉身,瞳孔微縮。

是他。

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謝無衍。

沈挽情手忙腳亂地揪起衣服擋住胸口,深吸一口氣:“你怎麽不敲門?”

謝無衍:“我走的窗戶。”

…你是不是覺得這句話還很有道理?

沈挽情想罵人,但礙於自己壓根打不過面前這位祖宗,所以忍住了。

兩人對視了許久,就連身旁的玄鳥都安安靜靜地不動彈一下。

終於,沈挽情忍不住了,友善地提醒道:“謝公子,您發現了嗎?我的衣服還沒穿好。”

謝無衍總算動了,他慢條斯理地將視線從沈挽情臉上挪開,輕輕掠過她的胸口,然後擡了下眉,轉過身,只說了一個字:“哦。”

不知道為什麽,沈挽情覺得自己有被羞辱到。

這種平淡中略帶著些嫌棄的反應,簡直比任何話都殺人誅心。

她氣呼呼地穿好衣服,走到門口拎起裝鮮花酥餅的盒子,折回到桌子前坐下。她擡頭看了眼,發現謝無衍還杵在那,一句話也沒說,就這麽平靜地望著自己。

直到這個時候,沈挽情才嗅到謝無衍身上的血腥味。

不重,卻附帶帶著些陰森的妖氣,讓周圍充斥著股冰涼涼的氣息。

沈挽情低頭,自顧自地撿出一盒鮮花酥餅,分在盤子裏裝好,接著朝著他的方向遞了過去:“吃嗎?”

謝無衍沒接,一雙赤眸裏沒帶半點情緒,許久後才冷不丁地說了句:“你不問問我,這些天去做什麽了?”

沈挽情順杆接話:“行吧,你這些天去做什麽了?”

“殺人,還有妖。”

沒想到的是,謝無衍真的就回答她的。

他的語氣像是沒有半點生氣一般,透著股冷意:“事情知道太多的人,對我來說不算件好事。”

沈挽情呼吸凝滯。

行了。

她收回那句,覺得謝無衍還算是個可愛又迷人的反派這句話。

這不明擺著是在恐嚇她。

翻譯過來就是:“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恐怕我要把你做掉,你覺得呢?”

沈挽情慢吞吞地收回了手,考慮了許久之後,艱難地說:“是這樣的,我現在說不太想知道你這幾天去做什麽了的話,還來得及嗎?”

像是被戳到了什麽笑穴一般,謝無衍突地笑了起來,聲音低沉,胸腔微震。

那句問話其實並不是威脅。

而是謝無衍在告誡自己,他本不應該留下沈挽情。

但他卻突然發現自己不想殺她了。

無論在玄天後山上,她到底是不是想要殺掉自己。

無論那日她燒血除掉畫皮鬼時,到底是為了替自己掩蓋身份,還是別有用心。

謝無衍都不想殺她了。

沈挽情也摸不準這位祖宗的情緒,她擔驚受怕地吃掉一塊鮮花酥餅後,見謝無衍又不說話,一時之間有些頭大。

為了避免他再開口問些死亡問題,沈挽情決定主動出擊。

她上下掃了一眼,目光落在謝無衍纏著些繃帶的右手上,故意大驚小怪:“謝公子,你怎麽受傷了?”

謝無衍掃了眼自己的右手,挑了下眉,沒說話。

沈挽情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到底是什麽樣心狠手辣的妖魔能下此狠手,真是太過分了。”

謝無衍:“是你。”

沈挽情:“…哦那沒事了,吃點餅吧。”

又吃完一塊餅之後,沈挽情才覺察出不對。

自己什麽時候傷了謝無衍?

她想起自己靈識脫離軀體,即將被焚燒殆盡時,所接觸到的那股靈蘊。

沈挽情一怔。

那個時候之所以能看到謝無衍的記憶,是因為,那是屬於他的力量嗎?

這麽想著,她突然就有些感動。

一感動起來,膽子也變大了,甚至還膽大包天地伸出手,摸了摸謝無衍受傷的右手,看著他的眼睛,非常情真意切地問了句:“疼嗎?”

謝無衍看她的眼睛,薄唇緊抿。

而就在這時——

“沈挽情,紀大哥問你要不要下樓吃點東西。”曾子蕓大大咧咧地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