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啊?”

遲綠不可置信瞪大眼,驚愕望著調酒師:“什麽?”

她什麽時候甩了博延,他們難道不是和平分手嗎?!

調酒師愣怔了下:“不是她嗎?”

他轉頭往博延那兒看,好奇問:“難不成還有兩個遲綠?”

遲綠也側眸望著他,期待他答案。

博延眼也沒擡,眸色莫測地掃了眼兩人。

接收到信號,調酒師點點頭說:“對吧,就是你。”

遲綠:“……”

她哪有?

調酒師笑了笑說:“遲小姐,還想喝點什麽,今天我請客啊,我們都特別佩服你。”

“……”

遲綠沉默幾秒,想解釋一下,但又覺得不是那麽有必要。

她擡眼看他:“姜總是誰?”

調酒師:“我們老板。”

遲綠點點頭,環視看了一圈說:“今天在這嗎?”

“不在吧,這要問博老師。”

博延瞥了她眼,淡淡問:“怎麽?”

遲綠小聲嘟囔:“找他算賬啊,老板就能這麽汙蔑人嗎。”

酒吧的聲音吵且鬧,此刻另一旁的舞台上有人在打碟在勁歌熱舞。

博延沒聽清楚她說的話,身子往她那邊傾斜了些許,低聲問:“什麽?”

他靠的近了,帶著點香甜酒味的呼吸落在她耳邊。遲綠怔了幾秒,不是察覺不出這個異樣。

她對博延的氣息熟悉,熟悉到無數個午夜夢回時,都覺得他就在身邊,融入血液裏一樣。

遲綠總覺得自己那原本漂浮在海底的心,漸漸地有想要掙紮出浮出水面的跡象。

她抿了下唇,往後挪了挪身子,一字一句道:“我要找酒吧老板算賬。”

這一回博延聽見了。他挑了下眉,淡淡道:“算什麽賬?”

“他汙蔑人啊,這酒吧老板怎麽隨便給人蓋帽子。”

博延頓了下,拿著手裏的透明酒杯打量,神色閑散:“沒有。”

“什麽沒有?”遲綠正心不在焉看手機,沒聽清楚。

博延“嗯”了聲,不想和她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結:“沒什麽。”

“……”

遲綠默了默,側目去看他。吧台這邊的燈光相對較暗,兩人坐著的位置也是在小角落邊上,偶爾有一兩束光打過來,勾出男人精致眉眼。

只不過他的神態,和她熟悉的已完全不同。

遲綠怔了片刻,斂下眼眸。

-

兩人坐在吧台,沒過多交流。

季清影在二樓走廊看著,有些喪氣:“唉,博老師怎麽不主動點?”

傅言致:“……”

他哭笑不得,往那邊看了看:“主動什麽?”

季清影睇他眼,“你說呢。”

她托腮道:“他不主動是追不到老婆的。”

傅言致笑了笑,揉了揉她腦袋,低聲說:“不用擔心他們,他們有自己的解決方式。”

話雖如此,但季清影還是會擔心。

她側目看向傅言致,突然問:“你說如果是我們分手再見了,會怎麽樣?”

傅言致:“我們不會分手。”

“打個比方。”季清影解釋。

傅言致“嗯”了聲,聲音清冽:“假設也不行。”

聞言,季清影哭笑不得。

她彎了彎唇角,靠在他身上:“那好吧,這個假設作廢。”

“嗯。”傅言致捏了捏她的臉,低聲道:“我們不是他們,他們也不是我們,沒辦法去做比較。”

這是事實。

不同性格不同經歷的兩個人,思維方式和面對突發事件的處理方式都是不同的。

即便是換位思考,也不可能能百分百理解當事人的心境和想法。

安靜了會,季清影說:“那我要不多撮合兩個人見面?”

傅言致揚了揚眉:“隨你。”

“行,那就這樣做,你配合我。”

傅言致忍笑,點點頭:“好。”

“……”

四個人在酒吧待到十點,便決定回家了。

季清影和傅言致對視眼,看向博延:“博老師,遲綠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博延點了下頭。

季清影也不多說,看向遲綠:“到了給我發個信息。”

“嗯。”

看兩人先離開後,遲綠眸子裏有了羨慕。

如果沒有發生意外,她和博延的日常是不是也這麽甜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說話小心翼翼,誰都怕過線。

“上車。”

博延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他伸出了手給遲綠。

遲綠怔了下,搭了上去:“謝謝。”

博延扶著她上車,跟著坐了進來。

司機回頭看了眼,神色詫異:“博總。”

博延應了聲,淡淡說:“回公寓。”

“是。”

-

車子平緩前行,安靜又舒適。

遲綠坐在位置上,時不時看看窗外。兩年多不見,城市變化比她想象中要大很多。

她正看著,博延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聽見了博延低沉的嗓音,和以前一樣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