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收到信(第2/4頁)

趙昶安想到了書案上放著的編織小貓兒,猜測是一個小姑娘送給太子的禮物,所以四弟才會費盡心思想要送一些用了心思,但是並不貴重的禮物。

或許缺什麽就會在意什麽,母妃出身不高,最不喜就是這等不貴重的物品,誰若是送他就覺得在折辱人。趙昶安可以感覺到當時四皇弟贈花箋的好意,但是顯然母妃不這樣覺得,在汪貴妃看來,就是太子故意用一些便宜貨給兒子。

汪貴妃見著兒子興致不高的模樣,問著兒子喜歡什麽圖案,單算讓皇商給定制一批花箋。

“沒必要。”看著母妃大動幹戈的模樣,趙昶安更是覺得沒意思,硬邦邦地拒絕,“我不要。”

趙昶安拒絕了,但是汪貴妃可不準備照做,看著兒子興致不高的樣子,仍然決定去讓人做花箋,在汪貴妃看來,兒子要什麽東西都得是最好的。

想到了剛剛太子送過來的有什麽紅梅、臘梅、各種菊花的圖案,汪貴妃有些嫌棄太子的眼光,既然是兒子用,應該是用翠竹,松柏,這種圖案。

汪貴妃等到兒子離開了,就讓人吩咐出去定制一批全是翠油油圖案的花箋。

此時的趙翊林送走了趙昶安,去母後所在的長寧宮請安。

兒子過來請安的時候,沈嵐正坐在躺椅上,輕輕搖著玉骨扇,看著皮影戲。

如果說汪貴妃是怒放的牡丹,帶著明艷灼灼的美,沈嵐的五官不那麽明艷,有一種怡然自得的美,有些像是寫意的山水圖,自有一股舒展的怡然感。就連沒什麽形象歪在躺椅上,也讓人想到了不羈的魏晉風流來。

在做太子妃的時候,沈嵐就看透了,任皇帝身邊鶯鶯燕燕,甚至到後來偏寵汪貴妃,她都穩坐釣魚台,許是因為心態好,細看起來她的肌膚要比年歲小一點的汪貴妃更好。

“快來。”沈嵐看到了兒子行禮,對他擺擺手,“正好在拍皮影戲,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宮人搬了椅子到皇後的旁側,沈嵐把兒子一摟,塞入到了座位上。

趙翊林跟著看了一小段,母後是眼淚汪汪,還嘆了一聲“可憐的孩子”。

趙翊林眉頭微皺,“這是祁大人的家事?”

“別喊他祁大人,他算是哪門子的大人?直接喊他名字。”沈嵐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我越想越替元安不平,本來駙馬就沒有入朝為官的道理,因為當時元安,祁赟之才能做官,結果呢?”

前朝的駙馬都是從普通的百姓家中選,或者是父親的職位較低,因為做了駙馬就等於是做了只領俸祿的閑職,不得參與朝政,本朝這規矩一開始就松了,先前就有駙馬另做了閑職,等到了元安公主,加上祁赟之的駢文寫得好,就徹底改了這條規矩。

沈嵐想著祁赟之做出的那些事就覺得氣悶,尤其是這位居然還投靠了汪貴妃,一時動不得他。

沈嵐動不得祁赟之,也想要惡心一把對方,“我越想越氣不過,便寫了話本,讓人做成皮影戲。”

趙翊林知道,母後與父皇貌合神離,每月的初一和十五,父皇會宿在坤寧宮,其他的時候,大半都是點汪貴妃的綠頭牌。父皇對汪貴妃的偏寵看得母後牙疼,也從未想過對汪貴妃做些什麽,母後身上有一種樸素的正義感。

只是讓趙翊林沒想到的是,母後居然寫了話本去諷刺祁赟之。

不過趙翊林轉念一想,母後看不慣祁赟之,寫話本嘲諷他,能夠讓他不好的名聲再往後傳一傳也是情理之中,趙翊林自己沒見過那位叫做祁明昭的表妹,母後是見過的,說那孩子冰雪聰明生得又是玉雪可愛,母後心疼元安公主的際遇,心疼那位丟了的表妹,所以才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關於自己的話本沈嵐並沒有說太多,反而是問道:“對了,這些日子你總是出宮做什麽?也沒去找你舅舅?”

趙翊林說道:“我買了一些花箋,打算送給林二小姐。”

夾帶的那封信沈嵐看過,甚至趙翊林的回信她也看了,她覺得林昭這孩子寫的信天真爛漫,而自家兒子的信……

想到了裏面大段寫怎麽發現骨粉可以在天熱的情況下燃燒,什麽叫做鬼火,沈嵐一陣沉默,很難想象林昭收到信是什麽反應,含蓄地說道對方是女孩子,寫什麽鬼火似乎不大合適,於是趙翊林遺憾地刪除了鬼火那一段,其他內容還是照舊。

沈嵐最終還是決定順著兒子的心意,沒用鬼火之類的話嚇到人就好,兩地相距甚遠也不知道通信能夠持續個幾次,指不定對方收到了這封信,就再也不會回信了。

“剛剛送了三哥一匣子花箋。”

沈嵐聽到了兒子提到了趙昶安,在心裏頭搖了搖頭,知道那一匣子的花箋只怕是保不住了,不想說關於趙昶安的事,沈嵐說道:“有沒有送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