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硯中極品(第2/4頁)

林家雖然沒有分家,現在也和分家差不多了,元氏冷不丁聽到此人的名字,有些反應不過來。

“二弟怎麽了?”元氏想到了今天還收到了一封信,開口說道,“要說起來,二弟還有一封信,是寄給公爹的。”

聽到了有信,林汛精神一震,“只有一封信,有沒有托人帶回來東西?”

“沒有。”元氏奇道:“鄖河縣那麽丁點大的地方,能有什麽好東西?”

“現在已經不是鄖河縣了,而是鄖安縣。”林汛說道,“鄖河縣旁側的翔安縣兩縣合並,稱為是鄖安縣。”

“豈不是升官了?”

“從七品升到正七品。”

不過是個七品小官,元氏還是瞧不上林鶴,笑道,“倘若是升到了知府,我還是要高看一眼他。”說到了這裏,自己都覺得可樂,“哪兒有那麽容易。”

元安見著丈夫還是興致不高,便說道,“怎麽了?他升做了七品官員,也與我們幹系不大。”

“最近京都裏追捧一種硯,叫做鄖安硯。正是他那裏產的,歐大人不知道從哪兒手裏拿了一批鄖安硯,還請了昭蘇先生雕琢,現在京都裏誰都以拿到這鄖安硯為榮。”

元氏聽到了歐大人還有昭蘇先生,眼睛先是微微睜大,語氣不可思議,“他怎麽結識的歐大人?難道是想要走歐大人的門路回京都?”

歐旵是朝中的清流,又是太子太傅,可以說是地位超然,他也是堅定與汪貴妃對上的人。

當時林鶴的貶謫說到底是因為林晟彥得罪了汪家,倘若是走了歐旵的路子,林鶴回來也不是不可能。

林汛說道:“歐大人是從太子那裏拿到的鄖安硯。”

林鶴怎麽通到了太子那裏?元氏的疑問也是林汛的困惑,他一時想不通,開口問道,“你說的信在哪裏。”

元氏很快就把信箋拿了過來。

“我去找父親。”林汛說道。

林鴻恩為了給長子挪位置,退了下來,告老之後孫輩尚未成親定親,府中沒有曾孫一輩,林鴻恩多了垂釣的興趣,現在乍暖還寒時候,河上的堅冰不少都開裂了,魚兒開始冒頭,是最好收獲的時候。

林鴻恩今天掉了不少魚,都讓人送去了廚房,他已經洗過手了,但是身上還是有淡淡的魚腥味。

林鴻恩從林汛的手中接過了信箋,拆開之後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用手反復摩挲著信箋,才輕聲說道:“是好事。”

“因為二弟升到了正七品的官員?”林汛還是有些計較鄖安硯的事,林鶴就是鄖安縣的縣令,竟是不知道托人捎帶回來一些硯。

林鴻恩雖說告老,但是朝中的消息還是關注的,他甚至在林汛之前就知道林鶴升職的事,現在聽到了長子語氣之中嫌棄,皺起了眉,原本歡喜的神色也淡了起來。

林汛在看到了父親表情之後,立即就後悔了,他從未在父親面前提起二弟,偶爾聽元氏,聽元家人還有母親娘家人說起林鶴離開,他們都覺得是好事。

林晟彥根本就是爛泥一樣,他大了之後遲早要惹出麻煩,現在不良於行,還有花臉的林清薇離開,二房的人離開幹凈,反而對長房有利。

原本林汛是對二弟的貶謫有些愧疚的,時間久了後,也漸漸和他們一樣的想法,現在看到了京都裏風靡鄖安硯,而弟弟就是鄖安縣的縣令,居然不知道把硯帶一些回來,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埋怨,現在看到了父親的表情,才意識到,二弟的心中有怨氣,父親也有心結。

林汛也看不上唐老夫人,但是唐氏確實是父親的續弦,明媒正娶的嫡妻,他也得喚一聲母親。

擺正了心態,林汛立即說道:“我只是有些感慨,以前好歹是在京都翰林院裏為官,現在就算是這鄖安縣公糧交的多,成了上縣,也到底不如京官,想要回京都只怕很難。”

林鴻恩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所以當時是想要留下林鶴的,只是那就需要用林鴻恩現在的三品官位來換,別說是林汛本人就流露出不願的意思,還有元家,包括林汛生母的娘家,透露出來的意思都是:棄車保帥。

最終林鴻恩只能夠由著林鶴被貶謫,而林汛擢升為禮部侍郎。

想到了這些舊事,林鴻恩覺得對不住二兒子,嘆息一聲說道,“你二弟信中說的是別的消息,薇丫頭定親了。”

“定親?”

林鴻恩把信給了林汛,他一目十行,看到裏面輕描淡寫說了尋了大夫給林晟彥治好了腿,給林清薇臉上胎記已經不明顯了,還撿了一個小姑娘,名字叫做林昭,林清薇定親的人家是錢家大房的嫡次子錢鏡誠。裏面根本沒有提到林鶴的官職,甚至他們過得如何,全部都沒有提到。

林汛看著信箋,眉心皺了起來,他意識到剛剛自己的不妥是一回事,二弟這種公事公辦象征性的回信又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