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太子舊事(第4/4頁)

元安公主見過太多拐賣孩子的罪惡,旁人總是說拐子可惡罪該萬死,其實在元安公主看來,買孩子的人也是如此,倘若是沒有人買孩子,拐子拐來孩子又有什麽用處?

昭昭看著母親的唇色發白,連忙用手她的胸口穴位。

“娘,您別擔心,是我莽撞了。”

元安公主搖搖頭,“我沒事,你說的是,今晚上說挺好的,要是你明天一早說,我只怕得好幾天都心揪著你這事。你要不晚些時候問問孫大夫?他只怕馬上也要離開京都了。”

本來正月二十就可以離開,只是因為兩人的學生昭昭要入女院,就再留一陣子,等到第一次休沐日以後再離開。

“真的和天花很像嗎?”

何嬤嬤用手指捏了一個圈,把三個痘坑給圈了起來,“看上去一模一樣!”

昭昭點點頭,在心中記下了這件事,要說這一個病症很難有兩個幾乎一樣的痘坑,估計得像是娘親說的,得請教孫大夫。

這天花是很容易傳染的瘟疫,倘若是一個村裏發了,通常得封村,死小半個村的人才能夠平息這場瘟疫,而這種病症,魏昭是從未接觸過的,也並沒有從孫崢那裏學過。

說過了天花,昭昭還把信給了元安公主。

元安公主詢問:“我看合適嗎?”

魏昭笑著說道:“一開始我還當瑉珣哥哥是沈家子,第一次他送過來的信還有東西都是讓爹和娘親看過了,因為沒什麽問題,所以才能夠往來那麽久。”

雖說喊瑉珣哥哥有些過於親密,想著只是私下裏也沒什麽,元安公主看著信,她看著信的想法是和沈嵐一樣的,信的內容夾雜了大量有些晦澀無趣的知識,她看著就覺得有些無趣,而就是這樣的無趣信箋居然貫穿了好幾年?

魏長樂詢問:“你覺得太子殿下的信有趣嗎?”

魏昭點點頭,笑著說道:“很有趣。”

元安公主想著,若是覺得有趣,那就一切照舊,她從未想過約束女兒,告訴她這些不許,那些不允。

“我好多了,不用捏了。”元安公主拉著女兒的手,不讓她繼續按捏。

*

正月二十一是晴天,柔和的晨光透過玻璃窗撒入到了學舍裏,昭昭與錢寶兒兩人都是入第二等班——太微班。

這太微班上都是和她年歲差不多的孩子,昭昭是和錢寶兒一起來的。

林虞湘笑嘻嘻地跑過來,對著魏昭眨眼說道:“坐我這邊,好處多著呢。”

魏昭有些好奇是什麽好處,等到看到了林虞湘在課上偷偷看三風先生的話本子,忍不住哭笑不得,原來是這樣的好處。

魏昭讀書很認真,錢寶兒本來一會兒和這個說說話,一會兒和那家閨秀說說話,像是老鼠掉入了米缸一樣快活,結果看到了昭昭那麽用功,就只能夠按捺下來她跳脫的性子。

教琴課的夫子年歲很大了,她看著錢寶兒的模樣,還微微頷首,對她表示贊許。

錢寶兒的琴音很有靈性,而魏昭的琴音是讓夫子大為皺眉的,評價是並未有情緒的融入,匠氣太過。

這一堂課結束了之後,就有人冷笑著說道:“畢竟明衍郡主是在小地方長大,沒怎麽碰過琴吧,這就是常人說的土包子,就算是穿著錦衣也是土包子。”

這人魏昭沒見過,應該是發了帖子,那次花宴沒有去的,林虞湘和她咬耳朵,這人是京畿兵馬指揮司朱長秩之女,朱蓉兒,她家是靠著汪貴妃的,那花宴是為了明衍郡主設的,她就沒去。

朱長秩的指揮職位直接被擼了,而頂替朱長秩的職位的,成了那一次帶著圍剿蕭山的鐵指揮。

朱長秩在家裏是借酒消愁,這開棺驗屍結果偏向鐘家人,他當時做得是就成了好事,只可惜當時當著禦史大夫的面前,他喊得太快,直接推卸責任,導致他自己被都察院的禦史參得沒了官帽,還看著昔日裏最不喜歡的下屬成了指揮。

朱長秩愁啊,那種情緒就給了家人,自然也就包括朱蓉兒。

父親沒有了官職,按道理朱蓉兒也應該退學,只是朱蓉兒硬是對山長的勸退當做不知道,反正現在的山長耳根子軟,臉皮薄,朱蓉兒賴也要賴在這裏。

按道理,朱蓉兒還想著留在了女院,定然要與人交好,只是看到了魏昭被夫子批評,她就忍不住出聲諷刺對方了,巴不得看到明衍郡主被擠兌得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