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扮男裝太子(10)

陸戈並沒有在沈止在的地方待很久,她在詢問了進度,確定沈止的確有成為一名出眾將領的潛質之後,就十分放心的把小孩交給了申晨繼續訓導。

原本的沈止是從最低賤的小兵中一路摸爬滾打上來,吃了非常多的苦,才成了震懾一方的兵馬大元帥。

陸戈既然把他從市場中救下來,還想讓他走同樣的道路,便打算著手砍掉那些無關痛癢的荊棘。

那些苦頭在戰場上吃便好,那些為朝堂揮汗流血的武將都會遭遇的齷齪惡心事,除了讓沈止變得更陰沉不擇手段,並沒有任何用處。

待太子走之後,沈止便試圖從申晨口中套出話來:“殿下說了我什麽嗎?”

申晨看他一眼,吹胡子瞪眼:“能說什麽,說你還差得遠呢,這才學了幾日的武,回去繼續給我把馬步蹲著。”

朝中重文輕武許久,他退下來之後,大啟便沒有出什麽名將,這兩年韃靼在邊境肆虐,態度猖狂,偏偏天子軟弱,主和不主戰,硬是割了兩座城出去。

太子以前性子暴虐,在對上強硬的國外使臣的時候卻也是忍氣吞聲,典型的欺軟怕硬性格,近日來卻變了許多。

明明長了一張翩翩君子的臉,行事卻難掩鋒芒。

申晨同他談經略,講兵法,一度引太子為知己。如今的太子形象太過鮮明,以至於他已經忘了記憶裏太子原本的樣子。

不用陸戈多言,申晨已經自發為她找好借口。

許是因為當年太子韜光養晦,年歲尚小,如今太子年紀增長,自然懂事。

至於那什麽欺軟怕硬的性格,定是因為他同太子不夠熟悉,對他不了解,聽了傳聞產生的錯覺。

沈止沉默了一會,規規矩矩的紮著馬步,汗水順著他的眉毛往下流,落入脖子裏,換做其他人,肯定忍不住擡手擦汗,但沈止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濕,也不見他上半身移動半分。

沈止怕疼,卻也很能吃苦,在陸戈面前的撒嬌和眼淚都是他為了留下來下意識的用的手段。

但是他現在意識到,眼淚對太子沒有太多用處,或許是因為他長得不夠好看。

既然這條路走不通,他只能另尋其他法子,成長為對太子足夠有用的人。

有了足夠的權柄,太子就不會像是今天這樣,明明自己就站在這裏,他卻看都不看他一眼。

“皇兒,我聽聞你這些日子為了那個小奴隸頗費心思。”

若是為個出眾的世家子便也罷了,偏偏陸戈是對個低賤的努力特殊,皇帝這個當爹的哪裏高興的起來。

陸戈自然否認:“不知父皇何處聽來的謠言,那沈止乃是良籍,並非奴隸。”

在把人接來的當天,她便把他的身份問題都解決妥當。

“那沈止乃是戶部度支主事沈明之第四子,庶出,只是不知道被何人陷害,竟淪落到那市集中,被人充當成奴隸銷售,兒臣去的時候,他還尚未被人打下奴印。”

因為陸戈及時的出手,劇情在這裏拐了個角。

在原本的劇情當中,在沈止逃離之前,他的背部讓人用燒滾的烙鐵刻下了一個奴字。

在後來從軍回來之後,沈止便讓人把當年售賣他的人牙子和負責人都關押起來,施以最為嚴峻的酷刑。

而害得他淪落的沈家更是半點好處都沒有沾到,反而被睚眥必報的沈止攪合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老皇帝張了張嘴:“那你是待他如何,想讓他做你的伴讀不成?”

太子伴讀,自然是要世家那些芝蘭玉樹,哪能要個大字不識的頑童。

否則的話,這孩子入宮來,到底是他照顧太子,還是太子照顧他。

“兒臣並無其意,只是瞧他有幾分眼緣,又恰好有一把神力,這才讓少傅教導他。望我大啟日後能出一元馳騁沙場,百戰百勝的猛將。”

全程陸戈的聲音都非常的公事化,看不出半點對沈止的特別。

皇帝對那個小奴隸興趣並不大,只是看不慣太子“自甘墮落”,敲打太子之後,他確定沒什麽問題,便將話題轉到了太子的婚事上。

他仔仔細細打量著自己的這個兒子,印象裏只覺得太子體弱多病,性情古怪,可如今一看,太子的確是挑著他和皇後的優點長的。

體態修長,唇紅齒白,一雙多情目,眸光瀲灩,分明有著能讓任何世家女傾心的本錢。

“我兒年紀不小,也該為皇家開枝散葉。我聽安國說,你對那紀家嫡女有意,那孩子長得有福氣,就是身份差了些,做個側妃卻也是夠的。”

陸戈道:“兒臣不打算娶妻。”

她也沒有說女主的壞話,宮裏做主子的隨便傳出去一句不太正面的評價,對這些世家貴女而言可能是致命的打擊。

皇帝大怒:“胡說八道!你貴為太子,是一國儲君,哪有不娶妻的道理。若想要玩男人,在後宮養著,朕可以當沒看見,但為啟國留下後嗣,是你為人子,為儲君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