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在奈良鹿丸正和來鼓勵他一下的老師猿飛阿斯瑪下將棋時, 布魯諾·布加拉提和風紋已經趕路到了木葉村附近, 在木葉忍者警戒範圍之外停下休整並聯系七夜螢。

風紋一邊喝著水一邊看布加拉提從背著的小包裏拿出一個袖珍郵箱——沒錯, 就是那種小姑娘玩過家家酒時候會用上的玩具郵箱——把剛剛寫的小紙條塞進去。

風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噴口水出來應應景, 不然自己毫無反應好像很尷尬的樣子……

把郵箱, 或說郵筒放到一邊, 開始生火的布加拉提注意到了風紋那呆呆的模樣,想了想, 解釋道:“其實只要是像郵箱或者郵筒的東西都可以,大小和地點都沒有硬性要求,只是這麽說的話太讓人驚訝了, 所以當時我們才假裝需要通過正常的郵政系統。”

不……你們難道覺得之前那種只要寫上北極星三個字就能自動消失的方式就很正常很普通了嗎???

風紋想起那幾年村子裏被嚴加看守的郵箱, 以及信誓旦旦村子裏一定有北極星的間諜來傳遞信件的某個小隊長,不由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惆悵。

橙發少年努力壓下好奇心,自以為平靜地點了點頭, 趕緊轉移話題, “雖然可能有偏差,但是這一屆中忍考試的決賽大概還有三天才開始吧, 這段時間我們要做什麽呢?”

布加拉提在趕路的途中就有點感覺了, 風紋大概是因為一直被關在牢房裏的關系, 所以驟然獲得自由後就特別想丟開那種“無所事事”的感覺。

如果是七夜螢在這裏的話,應該會說:“從此, 對於他人而言是閑暇的時間對於他而言將永遠和那一間黑暗寂寞的牢房聯系在一起, 他的心裏有了一間牢房, 總會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將他關進去。”

布加拉提被自己的假想驚訝了一下:他發現自己竟然能夠如此順暢地模擬七夜螢的想法, 這真是他從未想過的。

不過,其實也不是那麽難以理解。

他們已經一起生活十多年了,毫不客氣地說,七夜螢就是他養大的,能夠有這樣的理解,反而不是什麽值得驚訝的事。

只是他從前都沒想過罷了。

“……布加拉提先生?”

“嗯,抱歉,走神了……那個,要做什麽是吧?我的想法是什麽都不做,你現在的身體也需要好好修養吧?趕路趕了這麽久,多少休息一段時間,等接到我愛羅後還要繼續趕路呢。”

當然,也不能不顧及他現在的心理狀態。

布加拉提想了想,找了幾件能讓風紋一邊休息一邊做的事。

“如果你覺得幹坐著無聊的話,就幫北極星思考一些難題吧。”

風紋瞬間精神了!

“請說,我一定會努力的!”

哦,還要記上是個大概率有渴望認同的心理的孩子。

“說起來,有件事我們兩個一直很不明白:明明就識字率而言,忍者比平民要高多了,而且忍者的經濟水平也更支持他們購買北極星的書,但是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北極星的思想在忍者間的傳播率還不及在普通人中的傳播率呢?僅僅是因為被禁的關系嗎?”

布加拉提漫不經心地扒拉了下枯枝,托著腮糾結道:“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因素啊,但是總得來說,這個比例也太懸殊了吧?要知道北極星之所以沒把大名貴族放在眼裏是因為他們沒了忍者什麽都不是,但是如果忍者沒有爭取到的話……不就功虧一簣了嗎?”

風紋靦腆的笑裏添上了幾分尷尬的神色,布加拉提眉峰一挑,“你還真知道啊?拜托了,告訴我吧,我和北極星都問過很多人,但是也沒有得到可以確認的答案。”

風紋臉上的表情更加奇怪了,“這個嘛……呃……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對不對啦……”

風紋想起在北極星的書還沒被禁時,自己如獲至寶地向隔壁鄰居推薦北極星一篇針砭時弊,鞭辟入裏的文章,結果被狠狠罵了一頓的事情。

“就……怎麽說呢……唉……”風紋糾結不已地思索著,很快便想起了可以用來援引的話,“對了,北極星先生不是寫過一篇文章嗎?關於他為什麽要揭露那麽多讓人感到悲傷難受的事的原因。”

布加拉提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北極星的書粉,反正他會看,但那是因為他想看到北極星的作品,實在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有時候沒時間的話,他不會硬要去補上。

但是,風紋說的那篇雜文他卻印象深刻,因為那是七夜螢一邊哭一邊寫的,最後稿紙根本不能看,還是他謄抄了一遍寄給的出版社。

那是四年半前,七夜螢撰寫的一篇關於“悲劇”的文章。

「我什麽事都敢寫,是因為你們什麽事都敢做。

……

某位哲學家曾經論述“悲劇”的存在意義,他是這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