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等到最後一次把他們從箱子裏放出來的時候,兩個人滿頭大汗,汗水沾濕了彼此的衣服,神情緊張,狼狽不堪,拿出塞在嘴裏的紙巾以後,相互抱在了一起痛哭。

不知道是內疚後悔地哭,還是擔驚受怕地哭,容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等到警察來了以後,容越簡單地說了一些事情經過,就全權拜托給了趕過來的律師。

他跟律師說好了,對方又是綁架又是勒索,打底地坐牢年數得10年起,可以的話再讓法官多判幾年。

容越隔著車窗看到爸爸在用奶瓶喂奶,喂完奶後,又一臉慈祥地哄著懷裏的容卉睡覺。

很快,容卉就安心地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容越走到了車裏,順手把車門關上,又給容祖的後車位置上墊了一個靠背,一聲不吭地看了幾眼已經睡著的容卉,忽然間柔轉千腸。

他低著頭,摸了摸容卉漆黑頭柔軟的頭發,聽到輕微的呼嚕聲,一聲接著一聲。

容越驚訝地把手湊到容卉的鼻子間,神奇地發現小嬰兒居然會打呼嚕,頓時驚訝萬分,隨之而來的卻是濃濃的心疼。

這不見的將近20個小時之內,想必還是小嬰兒的妹妹過得比較辛苦吧。一睜開眼睛就發現爸爸媽媽不在身邊,肯定會感到沒有安全感而哇哇大哭吧?

俯下身,容越看著累得打呼嚕的容卉,喃喃自語:“妹妹,哥哥幫你報仇了,好好睡覺吧。”

汽車在路上行駛,整個車裏安靜極了,耳邊只有汽車行駛在路面的摩擦聲。

過了一會兒,容越似乎聽到了一聲又一聲地抽泣聲,擡頭一看卻發現容祖無聲地哭了,一顆一顆的眼淚落了下來。

這十幾年來,容越從未看到過他爸爸哭過,就算小時候有一次從樓梯口摔下去,他爸爸腿都摔斷了,硬是笑著對他說沒事。

在他心裏,爸爸就是一座大山那樣莊嚴,堅強。

容越看得眼眶濕潤了起來,這是他前十五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心裏酸酸地十分難受。

“爸,你別難受了。”

容祖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看向了車窗外。

外面的天早就暗了下來,馬路上只有幾輛汽車在行駛。淩晨的夜裏,顯得格外地安靜。容祖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邊無聲無息地哭著。

容越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才好,想了好久,他這才像好兄弟那樣拍了拍容祖的肩膀:“嗨,我說老容,你女兒不是沒啥事情嗎,你就別難受了。”

容祖:“都怪我不好,是我做事不仔細,圖方便就讓家政公司的人推薦,隨便找了一個月嫂。我當時應該仔細點,一個一個面試月嫂,不然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

聲音嘶啞又低沉。

“卉卉才這麽小,我就讓她經歷這種事情。我現在腦海裏一直在不停地播放著程萍要把卉卉扔下去的場景,要不是那個叫裴寒的小男孩,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容越忽然間不再生氣他爸媽沒跟他商量生二胎的事情了。

父愛母愛這種最純粹的感情是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改變的,他爸媽不是不愛他,是不是有時候表達方式不對呢?

容家客廳

葉清辭是怎麽都在床上呆不住了,她全副武裝好自己以後就走下樓等在玄關處。

章含之看到後,想說卻又不敢說,只好拿了一把椅子放在門口,讓葉清辭坐著。身為母親,當孩子發生了這種事情,哪個不緊張到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她完全明白還在坐月子的大兒媳婦不肯躺在床上的原因,堅持要起床去樓下,眼巴巴地看著玄關外面,滿臉的著急。

說實話,她作為奶奶,這一天都寢食難安,老是去頂樓燒香拜佛,祈求佛祖保佑她的小孫女,更別提了葉清辭了,那可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張玲跟百麗從各自的住處那邊急匆匆地趕了回來,一眼看到了坐在門口的葉清辭,兩個人話到嘴邊卻又吞咽了下去。

最後,還是張玲出面拉了拉坐在椅子上的葉清辭:“大嫂,你還在坐月子呢,先回床上躺著吧,不然會落下月子病的。”

葉清辭搖搖頭,眼睛紅紅,眼眶的淚水一直在不停地打著轉轉。她忍著不哭,坐月子的女人是不能哭的,不然以後眼睛會疼的。這些都是她媽媽告訴她的,死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要讓她好好坐月子。

張玲抱住了她,安慰著:“這不怪你,你不要內疚,都是那個月嫂心腸太壞了,我們善良不是我們的錯。”

章含之跟百麗聽了以後,也眼睛紅紅的。

容卉是他們容家的小寶貝,小金疙瘩。

一出生他們就打定主意要好好嬌養著,誰知道會出這種事情?她才這麽小,就受到了這種事情,萬一在他們看不見的時候,被保姆虐待呢?

這個時候的葉清辭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她之前還忍著,現在聽到張玲說善良不是錯時,眼淚刷地一下子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