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2頁)

其實,他一點燃,就無師自通地會吸煙了。

煩心的時候,容越真覺得香煙跟酒是個好東西,能麻痹神經,暫時讓人忘記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是一旦清醒了,不愉快的事情並不會消失不見,它一直存在著。

容卉:“哥哥,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給我說說吧,說不能我能幫你。”

容越可不想妹妹這麽晚睡覺,導致第二天上學早起不來,就催促著她:“沒什麽事情,你趕緊去睡覺吧?”

容卉看到哥哥不肯把心事告訴自己,就賴在陽台上不走。

她走向陽台的那堵墻,像小時候那樣的耍著無賴:“你不告訴我,你的心事,我就不去睡覺,我要爬墻去你那裏。”

容越最怕妹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立刻投降了。

他隔著相同的那道墻,視線看向了遠方,嘆了一口氣:“下星期一,你請半天假,和我一起去孟家吊唁吧?”

孟家?

難道是孟仲熙?

她一直知道孟仲熙患有嚴重的心臟病,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容卉對他的印象一直記憶幽深,那是一個臉色蒼白卻又英俊的少年,嘴唇的顏色跟別人是不一樣的,微微發紫。

他對什麽事情都是淡淡的,平時掛在臉上的笑容也是冷淡又疏離,唯獨站在舞台上,卻是那麽鮮活有力,仿佛整個人活了起來,激情四射。

容卉聞言立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在顫抖:“哥哥,你說的,該不會是仲熙哥哥吧?”

這些年,她身邊上沒有親人,同學,朋友去世。這種感覺她未曾體會到,也自私地不想體會到這種感覺。

雖然生老病死,悲歡離合乃是人生所要經歷的常態,可當聽到孟仲熙去世的消息,容卉仍舊感受很傷心。

這些年她雖然跟孟仲熙沒有直接接觸過,可容越去朋友聚會的時候,總是帶著她一起去,見過幾次一起來聚會的孟仲熙。

當哥哥被別人包圍住了忙著寒暄聯絡感情的時候,有時候會照顧不過來她。當時她人小又嘴饞,想要吃柚子怎麽都掰不開。孟仲熙看到後,就把厚厚的柚子皮撥開,挑幹凈以後一瓣一瓣地遞給她吃。

她至今仍然記得那個場景,孟仲熙待她十分溫和,笑的時候眼睛是彎起來的,像彎彎的小船那樣。

容越的神情有些落寞,眼神裏含著幾絲悲傷:“我以為他會活得再久一點,沒想到他突然就這樣走了。”

誰都知道孟仲熙有心臟病,可誰都希望他能夠活在久一點,再久一點。誰都不想他就這麽英年早逝了,但命運偏偏對他伸出了殘忍的雙手,扼制住了他的生命。

容卉忽然覺得世事無常了,她對孟仲熙的印象一直停留在10幾年前。那個笑起來特別燦爛的小哥哥居然就這樣去世了。

他跟哥哥一樣,才不過30歲左右,一個男人正直最好的年紀,卻這麽走了,留給了親人們多少的哀痛。

即便他的親人知道他最後會離開他們,可等到真正離開他們的那一刻,容卉想他們的心情是崩潰的吧。

容越垂下眼瞼,擡頭去看向夜空中的那顆最閃亮的星星。在他眼裏,仿佛那顆最亮的星星已經是孟仲熙的代表了。

他的聲音輕輕的,仿佛在自言自語,又仿佛在說給容卉聽:“仲熙是昨天突發心臟病去世的,當硯白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雖然我從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患有很嚴重的心臟病,不會跟正常人那樣活到壽命就寢的年紀。可當我聽到他去世的消息時,我仍舊感到十分難受。”

容卉不說話,靜靜地憐聽著哥哥的心事。

容越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麽的難過:“我聽硯白說,仲熙這輩子沒什麽有遺憾的,他最遺憾的就是當年沒把樂隊搞成全亞洲最具有人氣的樂隊。當初我們三個在聖彼得堡遇見的時候,彼此意氣相投,仿佛每天都有聊不完的話題,年少又賦有激情,說要組合成一支全亞洲最無敵的樂隊。我們各自從不同的家庭走到了一起,也如願地組合成了一支樂隊。仲熙跟硯白這兩個人從小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從來沒有體會到什麽叫做人間疾苦。就算他們一輩子無所事事,靠著公司給他們的分紅也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可他們還是為了心目中的夢想,一起努力加油。最終還是因為我的個人原因讓我們曾經年少的夢想無疾而終,如果當初我們的樂隊已經成為了全亞洲的第一,我想仲熙也不會帶著這樣的遺憾去世。”

容卉聽了,忽然十分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