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7頁)

貝暖一進門,就先看了看大鏡子裏的自己。

臉頰通紅,燒得像熟透的西紅柿。

怎麽就會好死不死,突然親到他的嘴唇了呢?都怪陸行遲。要不是他突然一動,怎麽會親到那種地方?

關鍵是,親就算了,親完了,還得說那麽一句恥度爆表的話。

貝暖這輩子都不想再出去了。

應該在洗手間裏待到天荒地老,末世結束,世界大同。

對著鏡子好一會兒,貝暖才想起來看看任務欄。

聖母之吻任務(1/1),小三言而有信,聖母進度條果然翻了一倍。

這是這個悲慘的車禍事件中唯一的安慰。

貝暖正在看進度條,洗手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

泡面之王拎著槍晃了進來。

周倉反手關上門,對著貝暖一臉邪笑,“一個人進來怕不怕?要不要我陪你?”

看來是泡面吃多了,飽暖思淫欲。

跟他一句廢話都不用多說,貝暖默不作聲地轉過身,七手八腳爬上洗手台。

周倉看著小姑娘費勁地爬上去,高高地站到洗手台上,覺得有點好笑。

洗手台後面是鏡子,爬上去也無路可退,不過是增加情趣。

她站在台子上,低頭俯視著下面,頭發柔軟地垂在胸前,眼眸清澈,臉龐柔美,好像身後隨時會倏然展開一對純白的天使翅膀。

越美好的東西,越讓人有摧殘毀滅的欲望。

周倉舔舔嘴唇,並不著急,慢悠悠走到洗手台前,擡起頭。

“你站那麽高幹什麽?要不要我把你抱下來?”

貝暖純潔無辜地眨眨眼,伸出一雙白皙的小手。

兩百多袋大米從天而降。

噼裏啪啦。

轟隆轟隆。

大卡車卸貨一樣,一通猛砸。

周倉沒了,只剩下洗手台前堆成小山的大米袋。

貝暖正小心地邁腳,準備踩著大米下來時,門又開了。

陸行遲反手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刀,眼神冷冽,一身殺氣,站在門口。

他看到洗手台上的貝暖和堆成山的米袋,怔了一下,如同寒冰消融一樣,嘴角現出一點笑意。

他走過來,自然地伸出胳膊攬住貝暖,輕輕一舉,就把她從洗手台上抱了下來。

“看來用不著我了?”他說。

貝暖按著他的肩膀跳到地上,嗯了一聲,繞著米堆轉了一圈。

有周倉這麽一攪和,再面對陸行遲時,已經不覺得像剛才那麽尷尬了。

大米很珍貴,貝暖一袋一袋把米重新收進空間裏。

收到最後,周倉總算露出來了,居然還活著,一動一動地抽搐。

貝暖心想:你禁言長老一個那麽弱的神,也敢隨便亂嘚瑟?不刀你刀誰。

貝暖偏頭研究了一下。

“陸行遲,你看他好可憐啊。”貝暖滿臉都是真切的同情。

陸行遲:“……”

這話說的,好像人不是她砸的一樣。

貝暖瞥了一眼進度條,聖母值慢悠悠往前挪了挪。

周倉手裏的槍剛剛被砸飛到洗手間的另一邊,陸行遲走到那邊去撿槍。

貝暖彎腰把最後幾袋大米收走,低聲嘀咕。

“份量夠了,可惜高度不夠,而且是一袋袋掉下來的,不是一整塊,沒有砸扁。”

陸行遲離得遠,大概聽不見,躺在地上的周倉卻聽得清清楚楚。

沒有砸扁?

周倉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驚恐地看著她。

她小臉純潔,聲音清甜,語氣裏是真誠的遺憾。

周倉忽然覺得,這個長得像天使一樣的女孩其實比旁邊那個拎著刀的男人更可怕。

“他還沒死?那剛好。”陸行遲撿回槍,把周倉拎起來,拖出洗手間。

貝暖發現外面已經清場了。

周倉的那群嘍啰全倒了,都是一刀解決,一看就是書裏描寫的陸行遲的手法,幹凈利落。

蘇醫生正和杜若他們一起安撫受驚的人群。

陸行遲拖麻袋一樣拖著周倉往外走。

貝暖知道他要去幹什麽,作為一個心軟善良的聖母,並不想跟著他。

她走近人群,從口袋裏變戲法一樣掏出一大把各種口味的糖果和巧克力,分給嚇哭的小朋友們。

陸行遲一個人拖著周倉出了超市,上到三樓,繼續沿著消防通道往上走。

通往樓頂的門鎖著,不過這種金屬門鎖對陸行遲就是小菜一碟,一擰就開了。

樓頂天台空氣清新,已經是傍晚了,淺粉和煙紫色的晚霞染盡長空,美輪美奐。

美景之下,周倉卻抖得像篩糠。

陸行遲把他拎到樓頂邊沿,垂眸看著他的臉。

“重生了?”陸行遲漫不經心地問。

周倉被他說破重生的事,眼中全是驚恐。

陸行遲淡淡地說:“重生有什麽用?重生的廢物還是廢物。”

然後陸行遲發現,他又把他禁言了。

陸行遲心想,要是貝暖在這兒,說不定又會說:不讓說話啊?我好怕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