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4頁)
貝暖好像是嚇了一跳,轉過頭。
“不用太擔心,擔心也沒用。”陸行遲說。
她任由他攥著手,半天才說:“要是我不去把那兩個人拉上來就好了。”
陸行遲看她一眼,“你想太多了。你不去拉,別人也會把他們拉上來,總不能讓他們一直吊著。杜若心地好,看見那個男的腿軟,說不定還是會去伸手扶他,還是會受傷。”
陸行遲有點自責,“是我的問題,我當時應該想到,要立刻讓人驗一下他們有沒有受傷。”
兩個人都覺得是自己的錯,都不說話了。
陸行遲再看一眼貝暖,發現她的眼睛裏一層水光。
勸她沒有用,不如逗逗她。
“真哭了?”陸行遲問,“你假哭那麽多次,我還沒見過你來真的。”
陸行遲仍舊握著她的手,側身偏到副駕一點,“他們都睡了,開車太無聊,不如你哭一個給我看看?”
貝暖扁扁嘴巴,努力想抽回手。
陸行遲卻緊攥著她的手不放,直到前面有個彎道才松開。
被他這麽一攪,貝暖心裏倒是沒那麽難受了。
前面就是岔道,繼續往西就是水城,或者不去水城,有條路往北走,或者轉而往南。
“到底該去哪呢?”貝暖聽見陸行遲低聲說。
貝暖也決定不了。
根本不知道霍仞去哪了,就算知道,也未必真能找到他,就算找到他,還不一定真有抑制劑這種東西。
後座正在睡覺的江斐突然出聲。
“去水城。”他篤定地說。
貝暖轉過頭看他。
他對貝暖笑笑,“我剛剛做了一個好夢,夢見杜若好端端的在水城吃我做的南乳肉。我的夢向來很準,相信我。”
他說完,又閉上眼睛睡了。
反正現在毫無頭緒,走哪條路都一樣,陸行遲一腳油門,開上了去水城的路。
腌篤鮮終於燉好了,貝暖輕輕叫杜若。
杜若心大得確實能當喪屍之王,睡得香噴噴,怎麽都叫不醒。
貝暖只好把鍋先收進沒有時間流動的上層空間,打了個哈欠,不知什麽時候,也睡著了。
再醒來時,身上蓋著陸行遲的外套,天邊一抹魚肚白。
陸行遲還在開車,他大概是擔心杜若會突然變異,一夜都沒睡。
杜若在後座睡得安穩踏實,絲毫變異的意思都沒有。
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腌篤鮮好了嗎?”
陸行遲從後視鏡看他一眼,“他有這個吊著,就算變喪屍也要等吃完才能變。”
貝暖深以為然。
陸行遲靠邊停車,每個人都分了一碗。
一鍋湯燉得又濃又白,裏面浸著燉酥了的鹹肉和排骨,百葉結吸飽了湯汁,肥碩得顫巍巍的,配上剛挖的清香脆嫩的新筍,鮮得人想哭。
一鍋腌篤鮮瞬間就不見了。
光吃這個不夠,江斐剁了餡,又做了兩鍋生煎。
江斐好像也很同意陸行遲的“用好吃的吊他的命”的理論。
他對杜若說:“你撐住了,要是明天還沒死的話,我再給你做我外婆最拿手的筍燒南乳肉。”
杜若欣然答應,吃完後把自己用過的碗和筷子全扔了。
貝暖知道,他是怕唾液會傳播病毒。
大家重新上路,看上去已經到了水城地界。
陸行遲問江斐:“你獄友的兒子在水大的大學城?”
江斐點點頭,“是,叫唐瑭,在水大讀大一。”
水城的大學城是這兩年新建的一塊地方,市區幾所大學的新校區全部建到了荒郊野外,盤活了市郊大片荒地。
因為大學城在水城外圍,離繁華的市區有一段距離,路上喪屍不多,一路都開得很順暢。
水大占地面積最大,十分顯眼,陸行遲把車開到側門,自己先清了門口的喪屍。
下車前,陸行遲讓所有人全部全副武裝。
貝暖剛想伸手去開門,卻被陸行遲一把拉住。
“你的防刺手套呢?”他問。
貝暖在空間裏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防刺手套找出來,訕訕地解釋:“戴著這個,幹什麽都不太方便。”
陸行遲不出聲,接過手套,拉過她的手,自己動手幫她把兩只全戴好。
然後才說:“是,變成喪屍就不用戴手套了,幹什麽都方便。”
看來他是真不想有人再受傷了。
“你的那個頭盔呢?”他又問。
貝暖乖乖地把好久不用的摩托頭盔也拿出來,扣在頭上,陸行遲才肯放她下車。
杜若照例讓貝暖拿出他的鳴鴻刀。
刀太長,拎著不方便,只能像犬夜叉一樣扛在肩膀上,要不是貝暖知道這刀連刃都沒開,遠遠看過去,還挺囂張。
江斐問貝暖要了兩把切東西用的短匕首。
貝暖心裏有點奇怪,江斐在書裏,不是應該用一根半人高的鐵棍嗎?
鐵棍一揮,撂倒一片,是江斐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