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盛翊從口袋裏拿出一把槍,對準翟大副。

貝暖心想,盛翊放出消息,說聶北安和船上戰鬥力強的人都下船找物資去了,還把他的槍也帶走了,原來純屬設了一個圈套,專等翟大副上鉤。

現在陸行遲肯定在周圍,槍還在也很正常,聶北安一定也沒走。

翟大副的臉曬得太黑,嚇白了也看不太出來,只有哆哆嗦嗦的嘴唇能看出他在害怕。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他好不容易才問出一句,“盛總,你怎麽忽然……你是怎麽……”

“我不止能自己站起來,還能走路,”盛翊溫和平靜地說,“而且我也能看得見你,看得很清楚。”

不止翟大副,貝暖也有點暈。

書裏不是寫得明明白白,盛翊的腿出過車禍,不能動,眼睛也有問題嗎?

所以上船的這兩天,看他一直坐在輪椅上,還說看不見東西什麽的,全都是假裝?

“可是,你不是……”翟大副盯著盛翊胸前滲出來的一大片血。

盛翊也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輕松地說:“紅顏料而已,我貼了一小包在胸口,用手一壓就爆,很方便。”

既然他站起來了,別人也就都過來了。

陸行遲真的在,想來應該是受盛翊所托,在他們抓內奸的圈套裏出了一份力。還有聶北安和李秘書,他們全都不再藏著了,走了過來。

陸行遲一過來,就毫不客氣地摟住貝暖的腰,低頭吻了吻貝暖的頭發。

“哪熱鬧哪就有你,還敢給我往燈柱上爬,皮成這樣,回去應該打屁股。”

他舉止親昵,說的話也很親昵,貝暖立刻就看出,他這明顯是故意做給大家看的。

聶北安也笑著對貝暖說:“我剛才真怕你一不留神掉下海。”

貝暖在陸行遲懷裏掙了掙,無奈他的胳膊箍得像抓兔子的鐵夾子一樣,沒掙出來,只好安分地窩著。

貝暖分辨:“根本就不危險。平時燈柱座這種高度的地方,你站上去以後肯定不會掉下來吧?為什麽旁邊有大海,就覺得會掉下去呢?都是心理作用而已。”

他們幾個隨口聊天,沒人理翟大副,翟大副半張著嘴,一聲不出,看著這邊,一臉撞到鬼的表情。

貝暖知道他在驚恐什麽。

貝暖現在是“丙”型隱身,以在場的陸行遲他們幾個看來,貝暖和平時一樣。

翟大副卻完全看不見她。

在他眼中,陸行遲正在親昵地摟著空氣,和空氣打情罵俏,好像神經病。

可怕的是,聶北安還不覺得奇怪,也在搭茬。

更可怕的是,空氣竟然真的會說話。

為了不讓聶北安他們察覺到異樣,貝暖趕緊轉移話題,指指翟大副,問盛翊:“你要把他怎麽辦?”

盛翊瞥一眼翟大副,用槍對船邊的欄杆比了比,“去船舷外。”

看來他是打算把他逼下海。

陸地遙遙在望,這裏離岸不太遠,不過那是對船而言。

以這種距離,想遊到岸上,就算對一個水性不錯的老船員,都不是太容易。

翟大副嚇壞了,“盛總,您放過我吧,”還在跟跟盛翊討價還價,“您把我放上岸行不行?或者給我個小船,岸上都是喪屍,真上岸了我也活不了幾天。”

盛翊沒有回答,直接對著翟大副面前的地上開了一槍。

“船舷外。”他開完槍才說。

翟大副被槍聲嚇得抱住頭,這次真的要哭了,在槍的逼迫下,哆哆嗦嗦地爬過船舷的欄杆,用手死死把住欄杆,站在船舷外。

“盛總,這件事真的不怪我啊。”

翟大副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我兢兢業業跟著你幹了這麽多年,做夢都想當個船長,要是我當船長了,我絕對不會幹這些事,這都是被逼的。盛總,你不覺得不公平嗎,論資歷,論經驗,我哪不比聶北安強?”

盛翊竟然真的回答他了。

“我一直覺得你不夠格,今天更覺得自己沒判斷錯。你為了你一個人的私利,和漁船上那幾個人串通,把他們放出來,你有沒有想過,這對這條船,還有船上這麽多乘客和船員有多危險?”

“船長不是這麽當的。”盛翊用槍比了比,“你下去吧,我現在覺得你連當這條船的大副的資格都沒有。”

翟大副被盛翊說得面如死灰,明白並沒有圜轉的余地,今天注定是要下海了,絕望地低頭看了一眼下面的海水。

“等等。”貝暖終於掙開陸行遲的懷抱,跑到船舷邊,從空間裏掏出一條戶外圍脖,嗖地套在翟大副頭上。

翟大副:???

貝暖套完圍脖,退後幾步,語重心長地說:“馬上就要下海了,水裏冷,戴上這個吧,暖和。”

所有人:“……”

“聖母的寬容”終於變成了(5/5)。

任務獎勵不錯,貝暖心滿意足地看著聖母值一通狂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