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監獄(第2/4頁)

可闡述全過程時,虞斂月一手捏著包的手輕微地顫抖著。

她再一次睜開眼,呼吸逐漸平穩起來,眸子是愈發的死寂與安靜。

“是他們要殺人,我丈夫是正當防衛。”

“我不覺得他應該和嫌疑犯一起,戴上手銬,”虞斂月盡力從血泊現場抽脫,她想過,真正能站在沈恪之身邊的人,現在只有自己了,她目光清澈,聲音清晰明了,“我們法務組很快就會到,具體情況我已經盡力說明。”

南巒不知從哪裏冒出來,雙手越過頭頂,高高舉起,向虞斂月砸了警察辦公室撿來的器皿,“是你老公殺死了我男人,你老公怎麽可能沒犯罪!”

“我們本來就是受害人。”

警察半眯了眼,轉動筆杆,“沈先生的性質很有可能從受害人轉換為了施害人,當然目前這事我們也在進一步審理當中。”

“我們不在英美法下生活,沒有陪審員投票表決,可能他是一顆保護你和女兒的心,但在這裏,無法煽動到別人,不會影響犯罪事實。”

警察有些感慨。

到底是失了手,殺了人,算不算正當防衛有待確認,檢察機關的人已經準備訴訟。

虞斂月冷然站起身來,拖了凳,示意陪同的律師坐下繼續探討案件,她臨走前說,“這和法律體系無關,我堅信我丈夫沒有犯罪目的,根本不會構成犯罪事實。”

她那僅剩的一點強硬像是個笑話。

而沈恪之,她以為一手通天的男人,在他以同樣的方式報復了別人以後,不得不承受“代價”。

律師介入了。

與MIF相關公司當然也相繼得知沈恪之被逮捕的事實。

媒體驚呼“曾經顯赫一時的青年才俊竟然淪為階下囚”,在法律審判之前,提前將他詆毀得萬般不堪。

一時間,沈恪之從神壇跌落,聲名狼藉。

虞斂月立即給相關媒體發了法律函。

她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人人都愛沈恪之的時候她避而不及,可當她真正走進他的生活,卻發覺人們的追捧只是建立在財富基礎上,簡單的對金錢名利的向往而已。

MIF美股當天隨之暴跌。

董事會其他股東強勢介入之前,章生看見了總裁辦公室裏清冷的女人正翻閱著文件,而虞斂月一整夜都在那裏,辦公室裏燈火通明。

董事會臨時召開當天,強行通過的卻不是任何去掉沈恪之名字的決議。

而是虞斂月自己走上了臨時替代他的崗位。

不少員工都聽過這一段老謀深算的股東發言。

“沈太太,我想我們是可以給你們年輕人機會,可現在不是證明你們失敗了嗎?”老爺子像是勝利者的姿態壓迫道,“早年我投入的資金並不少,行駛一下經營職能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章生不知道虞斂月這個女人怎麽力排眾議的。

她把經營權和本屬於他們的股份緊緊抓在手裏。

但她的人強硬作風還是很快穩定了MIF。股票第三天就開始全面反彈。

章生沒有心存疑慮,而是用和往常甚至比以往更甚的態度兢兢業業地工作。

其實也就是開股東大會這一天,虞斂月才知道,一開始沈恪之就沒有把她档案放在普通員工欄,她早就擁有了和沈恪之本人一樣的25.5%的MIF股份。

這才讓她有足夠的底氣,對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當場反擊。

時間過得好快。

審判就快要來了。

她坐在他的位置上,每天面對積壓成小山的文件,一個人在這張破椅子上動彈不得,終於知道沈恪之曾經那些無奈與煩惱了。

南妍妍私下有來過一次MIF。

在玻璃感應門外想和她道歉。

虞斂月沒有讓她進來過。她看到毫發無損的南妍妍是醞釀成這一場無妄之災的人之一,她就無法理智地包容她。

只是沒想到,開庭前一天她去了趟郊區海邊的餐廳,和其他公司的人吃個法餐,還能看見她。

南妍妍躲在了全開放後廚的碗櫃下。

她不知道就算受了那麽大的重創一擊以後這個女人脖子很難伸得老長,背板筆挺,神情高傲地舉過酒杯時,她心中忽然又燃起怨恨之火。

火很快熄滅了。

值班經理讓她滾出來。

她失去了工作,又穿上了圍裙,她本以為在一個優雅高貴的餐廳工作,結果卻在社會底層遇見一群不那麽友好的人。

她兜兜轉轉一圈,好像回到了高中畢業後的起點。

她還是一個無名無姓默默無聞遇到事只能低聲下氣的餐廳洗碗工,只是她不再年輕了。

洗碗手套破了,看見的年輕男人誰也就當沒注意過。

而虞斂月也不再正眼打量她。

只是此時的虞斂月無暇顧及太多,她對顧景行維持的價格底線不滿,“怎麽需要我做市場調研報告,告訴顧先生你們產品實際成本是多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