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三夏合體

汪大夏面紅耳赤:“你……藏那了?”

魏采薇說道:“告訴你還有什麽意思, 你來找啊。”

汪大夏:“是你讓我找的啊……我真伸手進去找,你可別後悔。”

魏采薇說道:“玩個遊戲,有什麽好後悔, 我都輸得起, 難道你贏不起?”

對付汪大夏這種榆木腦袋, 就需要用這種拙劣的激將計, 否則根本敲不開。殺牛就應該用宰牛刀。

汪大夏把手伸進浴桶裏摸, 就像兩條魚兒, 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 魚戲蓮葉西, 魚戲蓮葉南, 魚戲蓮葉北。

魚兒遊到中間, 低頭弄蓮子, 蓮子清如水。

脖子以下都撈過了,都沒有發現玫瑰花的蹤跡……不對,只有一個地方還沒有摸到, 難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也太會藏了。

汪大夏一顆心都要跳進浴桶裏,他明知只有一個地方, 但就是不敢,雙手在玫瑰花旁邊徘徊。

不行,今天只是訂婚, 還沒有到洞房花燭夜。

可是,是她要我找的。

穩住!這可能是她對我的考驗!考驗我的定力!可千萬別在最關鍵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三年的等待化為泡影啊。

想到這裏,汪大夏就以上輩子揮刀自宮的毅力, 把雙手從熱水裏拿出來,“你還有什麽考驗的手段,盡管使出來,我對你是真心的,發之於情,止乎於禮。”

魏采薇:“……”

魏采薇面沉入水,心裏刮起了風暴:你不是紈絝嗎?你不是遠近聞名的浪蕩子、衙內、京城少女們的噩夢嘛?你怎麽比陸纓還正經了?還真是近朱者赤啊!我現在就是想要你對我無禮!

放棄吧,等洞房花燭夜再手把手教他。

可是,魏采薇又舍不得,她今年二十歲,壓抑了三年,對汪大夏垂涎已久,她是個正常的、有欲望的、年輕女人,還經常會做上輩子的春夢。剛來兩條調皮的小魚恣意嬉戲,到處點火,還火上澆油。

汪大夏忍住了,她沒有。她的意志力太薄弱了,就像拿著一塊煮得剛剛好的熟透了、香氣撲鼻、不老也不柴、也不油膩的肉,對著餓了三年的人嘴邊晃來晃去,這簡直是淩遲般的酷刑。

所以,魏采薇覺得汪大夏還可以搶救一下。

魏采薇說道:“我洗好了,把我的袍子拿過來。”

汪大夏拿著一件棉長袍遞給她,魏采薇沒有接,直接從浴桶裏邁著長腿走出來,跨步的同時,那朵玫瑰花沒能抵得過地心引力,撲通掉進了浴桶裏。

我猜對了,果然就在那裏!她……她還真敢藏!

汪大夏腦子就像喝酒喝斷片似的,一片空白,一切都靠本能,等他恢復意識時,他和魏采薇已經從院子裏的浴房到了二樓的臥房。

也不曉得是怎麽上去了,騰雲駕霧一般,他現在和魏采薇剛剛出浴時一樣,明明外面秋雨敲窗,床帳裏卻像燃著一團火,將所有的理智燒沒了。

“等等!”汪大夏回光返照般恢復了一絲理智,“我爹臘月才能回京城為我們主持婚禮,到時候你要是挺著肚子——”

“不會的。”魏采薇拿出早就泡制好魚鰾,穿在汪小夏身上,“還有,請你以後不要在床上提到你爹,不合適,太掃興了。”

這一世,一切都要從零開始,什麽都要教,真心累。

她曾經無意間用腳量過汪小夏精神時的樣子,魚鰾是按照她的腳長買的,絕對合身。

最後的顧忌也被打破了,汪小夏三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一刀見血,不殺個丟盔卸甲不罷休。

三夏合體,汪大夏、汪大夏和半夏終於勝利會師了。

秋雨,無晝無夜,滴滴霏霏。西風稍急宣窗竹,停又續。(注1)

睡美雨聲中,香添暖被籠,心如搗,身如搗。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

直到淩晨,秋雨初歇,紅葉滿階。

汪大夏這三年一直早起去錦衣衛當差,從不睡懶覺,已經成為骨子裏的習慣,昨晚汪小夏試劍,試得累極了,還是準時醒過來。

汪大夏將纏繞他脖子上的青絲撥開、壓在小腹上的光腿也撩開了,悄悄起床,怕驚醒累極了的未婚妻,連鞋子都不穿,就穿著襪子,抱著鞋子走出房門。

走到門口,突然覺得不對。

晚上行夫妻之實,早上不見人影,好像不是大丈夫作為。

所以,汪大夏去了隔壁書房,提筆寫了幾行字,放在臥房的梳妝台上,壓在胭脂盒下面。

汪大夏下了樓梯,才穿上鞋子,出了門,在鼓樓西斜街找了家館子,要了一碗腰花面,昨晚試劍三次,得好好給汪小夏補一補。

正好晚上夜巡的木指揮收隊,請大夥吃早飯,看到汪大夏埋頭吃面,“早飯怎麽不在家裏吃?跑外頭來了?”

汪大夏聞言,差點噎住了,“哦,我昨晚沒回家,錦衣衛臨時有事,我辦完剛回來,餓了,就進來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