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3頁)

“他這是要幹什麽?”春風得意的愛德華.西摩突然想起這位羅切福德子爵夫人曾幹過的好事,暗罵自己在這段時間裏過於地掉以輕心,以至於他都忘了羅切福德子爵夫人是諾福克公爵的人,而且還在珍.西摩懷孕時贏得了她的信任。

“沒準是要重操舊業。”托馬斯.西摩記得諾福克公爵在瑪麗.博林失寵,安妮.博林懷孕時,曾將自己的侄女和外甥女獻給了國王,以保證亨利八世的枕邊都是諾福克人。

愛德華.西摩注意到諾福克公爵帶來的女孩生得十分美麗,看上去比威爾士親王大不了幾歲,穿著一身半舊的裙子,身上也沒有戴多少首飾,但卻似清水出芙蓉般秀麗可愛,充滿了宮裏的侍女所不具備的青春朝氣。

別說是閱盡美色的亨利八世,就連愛德華.西摩這樣醉心權勢的中年男人都會被對方吸引,畢竟都鐸時期的貴族男性還是保留著骨子裏的騎士浪漫,只可惜繁瑣的禮儀磨平了貴族少女的棱角,很難喚起他們的騎士風範。

毫無疑問,諾福克公爵帶進宮裏的女孩是給亨利八世準備的。

愛德華.西摩從不懷疑諾福克公爵想要復起決心,因為對方在某些方面就和薩福克公爵一樣了解亨利八世。

“我去查一下那個小霍華德。”眼見有人要挖自家的墻角,托馬斯.西摩只覺得有氣憋在心裏,剛想行動卻被愛德華.西摩給按住:“你查什麽?還嫌珍失寵得不夠?”

被打醒的愛德華.西摩不確定諾福克公爵帶來的女孩是否見過亨利八世,又是否被亨利八世暫留於宮中。

倘若這位霍華德女孩是亨利八世的新寵,那麽在珍.西摩產子前,他們得避其鋒芒,防止亨利八世翻臉無情。

畢竟珍.西摩的受寵程度可比不上當年的安妮.博林,而且其王後的身份也並未坐實。

愛德華.西摩很清楚,珍.西摩要想保住王後的地位,一靠肚子,二靠溫順。

倘若亨利八世真的動了扶持情婦上位的念頭,那麽西摩家也最好不要反抗,因為國王從不會出價兩次。

只有順從的人才會得到亨利八世的補償。

一想到阿拉貢的凱瑟琳和安妮.博林的下場,愛德華.西摩決定找漸行漸遠的托馬斯.克倫威爾聊聊,看他們能否拉到威爾士親王的支持,從而保住珍.西摩的後位。

然而西摩家的好運似乎也只停留在了1537年。

愛德華.西摩還沒來得及跟威廉.都鐸搭上線,便先等來了珍.西摩的分娩。

“只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見證王後的分娩。”因為珍.西摩的緣故,威廉.都鐸不得不推遲了與愛爾蘭商人,還有威爾士鄰邊貴族的會面,被亨利八世召回倫敦。

“我在這三年累死的馬匹絕對比六歲前的總和還多。”威廉.都鐸一下馬車就被理查德.克倫威爾披上件薄鬥篷。

入秋的天氣已經漸涼,所以威爾士親王的隨從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防止主人感冒。

“王後是什麽時候開始陣痛的?”威廉.都鐸覺得隨從們對待他的方式像是對待一個巨嬰,但又不好苛責什麽。

“昨天晚上。”理查德.克倫威爾回答道:“因為是頭胎,所以要費些功夫。”

“但這也太久了。”威廉.都鐸知道歷史上的珍.西摩難產了兩天才生下愛德華王子,準備在愛德華出生後,就將凱瑟琳.瑪麗修道院的重建擺上章程,爭取在威爾士普及生產知識,避免更多的婦女死於生產。

“醫生說是難產,而國王陛下也有意剖腹取子,防止約克公爵死在王後的肚子裏。”理查德.克倫威爾再次認識到了國王的冷酷。

即便珍.西摩和亨利八世之間並沒有那麽強烈的愛情,但好歹是同床共枕了那麽多天的妻子。

亨利八世居然對她一點感情都不講,這麽快就要舍母取子。

“但願醫生沒有按照國王陛下的吩咐去做。”威廉.都鐸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在於與理查德.克倫威爾說話的功夫,便已到達了王後的寢室,但卻沒有發現亨利八世的身影。

“父親呢?”威廉.都鐸坐到最尊貴的位子上,掃了圈等候的人們,發現幾位公爵和西摩兄弟都已經到場,所有人都露出大戰之後的疲憊。

西摩兄弟的臉色微微一僵,任由托馬斯.克倫威爾解釋道:“國王陛下在小教堂裏為約克公爵祈禱,醫生已經在準備剖腹的工具,要是天亮前再不生下來,便只能采取強制幹涉。”

說罷,托馬斯.克倫威爾示意威廉.都鐸看向一旁的桌子,只見上面擺滿了麻醉用的草藥。

“這是不到萬不得已的舉動。”威廉.都鐸強壓下心裏的那絲懺悔之意,讓西摩兄弟忍不住對威爾士親王產生些好感。

“要是約克公爵卡在產|道裏,那麽剖腹只會一屍兩命。”威廉.都鐸看著侍女們端出一盆盆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