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3頁)

“嗯?”凱瑟琳.霍華德反應遲鈍地哼了一聲,有些不明白胡安娜王妃為何會提到她的老情人:“他,他曾是老公爵夫人的秘書,我們在蘭貝斯宮裏有過一面之緣。”

“只是一面之緣嗎?”胡安娜王妃將一枚做工粗糙的戒指擱在凱瑟琳.霍華德面前,後者下意識地抓緊了裙子,完全掩飾不住驚慌失措的表情。

“國王陛下的新侍從曾是我丈夫的秘書,他搶在國王陛下之前,從弗朗西斯.迪勒姆的住處裏搜出這些東西。”胡安娜王妃任由凱瑟琳.霍華德將其拿回去,然後慢條斯理道:“你應該知道這些東西要是放到國王陛下面前,你會是個什麽下場吧!”

凱瑟琳.霍華德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對待胡安娜王妃的態度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可是您為什麽,為什麽要幫我。”

即便胡安娜王妃什麽都不做,凱瑟琳.霍華德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我對您並不尊敬,您又為何要幫我。”被囚|禁的這段時間裏,凱瑟琳.霍華德思考了很多,所以做好了接受一切下場的準備,也不去指望亨利八世能對自己有憐憫之心。

“我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幫威廉。”胡安娜王妃對凱瑟琳.霍華德沒有多少好感,但也達不到致人於死地的地步:“國王陛下並不相信諾福克公爵招出的東西,所以這是你能活命的唯一機會。”

其實亨利八世也沒指望凱瑟琳.霍華德能說出些什麽,純粹是威廉.都鐸想從凱瑟琳.霍華德這裏找出點讓諾福克公爵忌憚的東西,從而避免那只老狐狸死到臨頭了還要撒謊。

“活命?”凱瑟琳.霍華德心下一動,試探道:“如,如果我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能活下去嗎?”

“你會被驅逐出倫敦,終身囚|禁在這座修道院裏。”胡安娜王妃評估著凱瑟琳.霍華德的危險程度,先拋出一個讓她難以接受的價格,然後又緩緩退了幾步:“當然,你能帶走國王陛下賜予你的少部分首飾,或許等國王陛下去世了,你還可以去愛爾蘭開啟新生活。”

“前提是你得按我的要求行動。“胡安娜王妃威脅道:“弗朗西斯.迪勒姆在我手裏,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對吧!”

凱瑟琳.霍華德緩緩地點了點頭,明白只有弗朗西斯.迪勒姆永遠都說不出話來,她才有機會爭取到亨利八世的憐憫。

“另外,我還希望你去指認一個人。”

“誰?”

“羅切福德子爵夫人和她的情夫托馬斯.卡爾佩珀。”胡安娜王妃知道威廉.都鐸要對漢普頓宮裏的服侍人員進行一次大清洗,所以首先要解決的,就是羅切福德子爵夫人和托馬斯.卡爾佩珀。

“罪名是在國王陛下出征時,意圖控制王後陛下。”胡安娜王妃看了下時間,並沒有在這裏多呆:“國王陛下想處死羅切福德子爵夫人,你只需要在樞密院的調查人員來詢問時指認他們就行了,多余的話都不要說,也不要再跟羅切福德子爵夫人見面。”

“是。”凱瑟琳.霍華德目送著胡安娜王妃離開,想著她怕是再也見不到威廉.都鐸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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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塔很少能像今天這樣熱鬧。幾年前,國王的第二任王後在這裏被一把鋒利的長劍砍下頭顱。而在亨利八世的統治前期,倫敦塔的斷頭木上還染著白金漢公爵,亨利七世的財政大臣,以及無數大人物們的鮮血。

諾福克公爵從滿是灰塵的窗戶邊望去,似乎能在斷頭木邊,看見安妮.博林和喬治.博林的影子。這對被他拋棄的姐弟跟前來看熱鬧的倫敦市民們站在一起,將行刑台前擠得水泄不通。

諾福克公爵曾和他們一樣,喜歡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人們在此跌落雲端。

而現在,終於到了他。

“一切都結束了。”諾福克公爵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結果聽見隔壁的牢門被人打開了。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薩裏伯爵的聲音讓諾福克公爵渾身一顫,然後難以置信地趴在大門上,聽著兒子的咒罵聲逐漸遠去。

“不,不可能是這樣,不可能是這樣。”諾福克公爵明明記得自己攬下了所有罪責,而且亨利八世不能處死一個瘋子。

這一瞬間,諾福克公爵回想起國王的殘忍笑容,然後連滾帶爬地湊到窗戶邊,看著自己的長子被壓在斷頭木上,正對著倫敦塔的某處。

“陛下,陛下。”諾福克公爵細細看去,結果發現亨利八世正站在絕佳的觀刑位子上,朝著他的方向笑了笑,然後給台上的監督者比了個砍頭的手勢。

負責監督的德比伯爵強忍住擦汗的沖動,示意儈子手上前,然後擡起斧子,將不斷咒罵的薩裏伯爵處以死刑。

亨利八世到底是對自己的教子留了幾分仁慈,所以讓德比伯爵找了個老練的儈子手,又命人將行刑的斧子磨得十分鋒利。所以薩裏伯爵只聽見一陣清風從耳邊吹過,便被一擊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