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手冢君,”她用一種帶些鄭重、又好像半開玩笑似的微妙語氣,這樣說道,“我的野望,是有一天能夠重新踏上賽場贏得勝利——為此,在達到那樣的目標之前,我是決不會停止努力的。”

手冢似乎微微一怔。

“所以,為了鼓勵進度緩慢的後輩,來做個約定怎麽樣?”

這個要求太獵奇了,即使沉穩平靜如手冢的臉上都不由得現出了一絲裂痕(!?)。

“……約定?!”他的聲音裏出現了一絲疑惑和謹慎的情緒。

……其實你真的想多了啊,部長。柳泉很想這麽說。

扯出約定之類的事情來,其實歸根結底都只是打算趁著你在國內養傷期間,趕快把你這條友情支線強行拗出一個看上去還不錯的ENDING就行了。

畢竟認真算一算,眼下她就還有至少三條和真·信雅妹子相關的友情支線——跡部大爺、四天寶寺那邊的忍足謙也和白石藏之介——需要刷劇情,她這個現實中可憐沒人愛的小透明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搞定那麽多帥哥的啊即使只是比路人甲稍微好一點的友情ENDING或者達成諒解的普通ENDING也大腦不夠用!

而且聽到女生說出約定兩個字就立即下意識地露出戒慎防禦、然後還因為不知道危險究竟在何處而有些茫然的表情,這也太甜了啊騷年。

……假如換作是你那個好CP跡部大爺的話,至少應該有一百種自戀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吧?

柳泉忍不住抿著嘴唇微微一笑,福至心靈,突然毫無預兆地施放了一個攻心大招。

“是啊,約定。……假如我能夠重新登場比賽並獲得勝利的話,手冢君就送我一本青學的手帳如何?要只有本校學生才能夠拿到的那種喔。”

……果然!

手冢聞言,臉上那副永遠沉穩嚴肅、不動如山的表情終於如同冰川崩落一般地開裂了一角——他的神情一瞬間就變得有點五顏六色起來,不知道因為想到了什麽糟糕的事情而變得十分微妙;最後又慢慢地沉凝了下來,就仿佛柳泉提出的條件並不是獲得一本青學內部的學生手帳那麽簡單,而是要求獲得他們青學奪得的那座全國大賽冠軍獎杯一樣嚴重的事情。

“原來如此。”在沉默了異乎尋常的長久時間之後,他緩緩說道。

不過他的下一句話就直接把柳泉轟碎成了渣渣。

“……和以前一模一樣的條件嗎。”他沉吟道,似乎在極為認真且單純(?!)地思考著這個條件算不算是過分、又應不應該答應。

……但是柳泉一瞬間就被這簡單的一句話劈成了四分五裂!

我、我了個大槽——!!!

她、她是不是終於能夠摸到那麽一點點,關於那本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初就獲得的道具[謎之手帳]的真相的邊邊了啊?!

原、原、原來——!!那本謎之青學手帳,果然是真·信雅醬從青學的男網部部長手冢國光這裏得到的啊!!而且,采用的也是和柳泉本人近似的策略——是約定?還是請求?

當然真·信雅醬那時正值風光無限的時候,是不可能以“重新復出登上賽場贏得一場勝利”來作為條件打動這位一心都撲在網球兩個字之上的青學部長的吧。

那麽……聯想起那場跡部大爺曾經為她播放過的全國大賽決賽,決勝的第五場,真·信雅妹子對陣青學的主將龍崎幸的比賽,而且那本手帳的適用年份也完全對得上——難道,是真·信雅妹子以那次全國大賽誰將奪冠作為前提,和青學的部長定下了類似賭約一類的約定,借以獲得了那樣回憶殺之用的道具……不,手帳?!

當然這麽推論起來的話,賭約的對方也有可能是當時身為青學女網部部長的龍崎幸。不過柳泉事後思考過真·信雅妹子與龍崎幸實則身為球場下的好朋友這樣的可能性——再跟跡部大爺與手冢國光之間的情況作為對照組進行比較,然後柳泉就悲哀地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不、可、能。

跡部大爺和手冢國光之間那場也算得上驚天地泣鬼神、十分經典的“雙部之戰”的視頻,柳泉當初為了搜集資料起見也找來看過——矮油那種彼此之間噼噼啪啪冒出的火花,什麽互不相讓啊惺惺相惜啊棋逢對手啊曲逢知音啊英雄重英雄啊基情在萌芽(大霧!)啊,簡直要閃瞎她的鈦金狗眼好嗎!

反觀那次她在跡部邸看過的全國大賽決賽對陣龍崎幸,兩個女生之間完全就是一副各為其主死拼到底的架勢,根本看不出半點交情的痕跡好嗎!不,更確切一點說,假如說是宿怨難消還差不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才是宿敵老對手的正確打開方式啊!跡部大爺和手冢之間那種到底算是什麽!愛之初體驗嗎!(泥垢了這一定是她看網上卦過多造成大腦產生了冗余的垃圾文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