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當時的對話零零散散, 但程冽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今晚。

許知顏頂著酡紅的臉頰,隨著他手的律動而呼吸起伏。

她卻不忘觀察他的神情,調笑著說:“你耳朵怎麽紅了?”

他知道自己身體在膨脹發熱, 整個喉嚨都是燒的。

他說:“還說我,你自己呢?”

她喘著氣, 盡量鎮定的回答道:“我第一次啊……”

“我難道是第二次?”他笑。

過了會, 她又問:“你覺得我小嗎?”

“不小。”

“奧~看來你確實是第二次。”她故意這樣說。

這是個陷阱, 他不由地加重了力道,她倒吸了一口氣,推了他一下。

沒過三十秒, 問題又來了, 許知顏說:“你看過那些電影嗎?”

他說:“看過一些。”

“網吧看的?一個人?”

“高一的同學有個mp3,瞥過幾眼。”

“你平常多久一次啊?”

沾著禁忌味道的問題,聽的人耳鳴, 一字一句鉆進耳朵的時候仿佛變成了一條錚錚作響的鐵鏈,勒著他的脖頸, 窒息的同時又有種莫名的快感。

他們已經踏入了一半的花園, 羞澀順著午夜的露水緩緩滑落,一簇簇的白色蛇床花在深夜綻放, 似她的白色連衣裙。

薄外套順著雪白的肩頭滑落,半掛在她身上, 細長的肩帶像折斷的花|徑。

他吻著她的脖頸,流連著, 低聲道:“偶爾。”

“那想的是我嗎?”

“不然還能是誰。”

她對這些很挺好奇在意的, 許知顏覺得大概和男生一樣吧,男生不都對女生的身體感到好奇嗎,其實女生也會有這些想法。

她也有虛榮心, 也會膨脹,看到男朋友為自己喘息,拜倒在她的手掌下,看他夢裏現實裏想到的都是她,整個人就更軟了。

程冽不知道,結束後她在觀察著他,進行的時候她其實也在觀察他。

這晚注定輾轉難眠,清爽濕潤的夜晚下是幹燥滾燙的心臟。

許知顏回到家後仔細的洗了個澡,程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很奇怪,他用的力道似乎還停留在她的皮膚上。

他有一雙寬厚的手,手指修長節骨分明,可能曾不小心刮傷過,右手無名指有一小塊疤痕,泛著點白色,有時疤痕也是男人的勛章,她喜歡這樣的手。

他的這雙手握著她的手,帶動著她,她只敢低頭看一眼。

也是這雙手像盤一對石球一樣,攪的她呼吸不暢。

她一直在看他,看他斂了笑容,漆黑的眼眸繃緊,深邃又壓抑的望著她,看他額頭的青筋一點點暴起,身體微微顫抖。

無法形容的怪癖。

然後她把自己賠了進去,這種事情從來都是相互的。

晚上,許知顏躺在床上想,她對程冽是很有感覺的,雖然這聽起來有些不矜持。

……

六月下旬的時候輪到中考了,正好又碰上一場雨,那兩天許知顏把家裏的電視送去了維修中心,她手頭上有許志標給的錢,修個電視問題倒也不大。

那老板開頭要她三百塊,許知顏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還是下意識的砍了下價格,最後老板說那就兩百吧。

在她能接受的範圍之內,回去後她給程冽打了個電話,聊了會天,說起修電視的事情。

程冽笑她被騙了,哪有這麽貴。

又問她怎麽突然要修電視,他記得她對這些都挺隨意的,而且她前段時間才去圖書館借了一堆書,經濟學的書都借了。

這一點他倒是比不上他的女朋友了。

許知顏說是因為在家挺無趣的,高考完了生活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目標,看電視能打發時間,也有一些財經頻道,可以看著解解悶。

程冽和她已經有十來天沒見面了。

這十天約了五位家長面試,這次沒有冒充隨大的學生了,但因為錄取通知書還沒到,有幾個不太信他,但好在談妥了兩家。

白天還幫程孟飛跑了幾趟貨。

許知顏問他生意怎麽樣,程冽說:“挺好的,剛往外地發了一車苗木,價值十萬。”

看著他們家越來越有起色,許知顏挺高興的,這樣程冽的負擔應該能減輕許多。

其實生活,足夠就夠了。

等程孟飛把手頭上的債務還清了就好了,像程揚,九年制義務教育現在都不收學費了。

每次聊著聊著,話題都會演變成調情。

程冽會問她:“想我嗎?”

她有時逗他,會說:“一般般吧。”

程冽總是那麽溫柔,笑著說:“那我想你就夠了。”

正商量著什麽時候出來玩,趁著七月還沒到,天氣還沒真正熱起來,有一通電話插進來,是嚴愛。

許知顏和程冽說了聲後掛了他的,切到嚴愛的上。

嚴愛知道她在程冽和打電話,一開口就特興奮的說:“知顏知顏,我們後天去野營吧,上次和你說過的,我帳篷都買好啦!後天大晴天,氣溫舒適,據說還有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