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第3/3頁)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多關注她。

他鋪了圖紙作畫,紹興那家人的園子不算小,既然經了他的手,便不能敷衍了事。

平日鋪開了圖紙,伏案作圖,狀態慢慢進入之後,便聽不到周遭聲音了。

可今日不知怎麽,耳邊總能聽見西邊後院傳來的笑聲,甚至能聽見嘰嘰喳喳的說話聲。

但他停下筆來細聽,又什麽都聽不見了。

如此反復幾次,宋遠洲頭疼起來。

到底是他耳朵出了問題,還是那邊確實吵鬧?

他又去聽,還是安靜著,就在這時,厚樸咯咯大笑的聲音忽的從小西屋方向傳了過來。

宋遠洲好像等到了什麽,立刻叫了人。

“把計英叫來。”

... ...

吹著清涼的風,計英正與厚樸姐弟聊得開心,就被叫了過去。

“計英姑娘,二爺有請。”

厚樸連忙捂住嘴巴,“是不是我笑得大聲,二爺生氣了?我去領罰。”

茯苓也道是,拍了厚樸,“定是你擾了二爺畫圖。”

不過計英覺得和厚樸沒關系,“沒事,許是二爺有事差遣我。”

她去了那位二爺房中,一進門就挨了訓斥。

“看不到已經入夜了嗎?為何還要吵鬧?”男人斜看她一眼。

少女並不解釋,垂頭聽訓。

她耳邊戴了一朵粉色絹花,她甚少戴花,許是茯苓前幾日出門買回來送給她的。

絹花粉嫩似真,柔柔地依在她耳畔,襯得少女安靜而溫柔。

宋遠洲心裏的煩躁不知何時消減了下來。

他沒再訓斥,低頭作畫,晾她在旁,看她準備如何盡她的本分。

她倒是自覺,先是上前磨墨。

這次極有分寸,墨磨得勻,不知是不是在“白四哥”處練出來的。

而後便去收拾了衣裳。

宋遠洲今日出門相石,刮破了衣擺邊緣,她倒是瞧見了,拿過來左看看右看看,大概覺得太過為難,準備放到一旁。

男人適時開了口,“把衣裳補好。”

話音落地,她愣了一愣,呆站著眨巴眨巴眼睛。

計英實在不知道自己稀爛的針線工夫,怎麽才能把男人的長衫補好。

宋遠洲也想到了她歪扭七八地走線,心下好笑了一絲。

“好生補你夫主的衣裳,這是你通房的本分。”

少女應了,找來針線做事。

她坐在博古架下的繡墩上,拿著細針與他的長衫較量。

宋遠洲不想理會她,但眼角至少看到了她縫了三次,又皺著眉頭拆下來三次。

他想,他件這長衫算是廢了... ...

男人暗暗搖頭,又開始畫起圖來。

這次不知怎麽,心思聚攏起來沒再分神,耳邊也安靜下來,很快進入了狀態。

男人在書案前畫圖,少女在繡墩上補衣。

窗外星光閃爍,房中燭火搖晃。

直到蠟燭光亮恍惚,少女過來剪燈芯,男人才從圖中回過了神來。

他看到少女安靜瑩白的臉,目光下落到了她脖頸。

細微的紅痕在燈下清晰可見。

他盯著那紅痕看了半晌,開了口,“過幾日白家的花宴,你就... ...”

話沒說完,少女擡起了頭來,飛快道:

“奴婢屆時跟二爺去白家,趁著人亂,定能再探查出什麽。還請二爺照拂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