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還能與你好好做朋友是不可能的(第2/2頁)

宋佳音好像覺得這句話也有幾分道理,沉默了一會兒,卻還是抿著唇,重重嘆了一聲:“可是我還是不願意……總覺得是人家不想要的東西,才輪到我來。哥,你說說,從小到大,我用的什麽不是全洛京最好的?虹霓閣的緞子,每年我都買新染的第一匹;雲莊的柔紗,送到宋府來的也是最輕薄的;還有胭脂、首飾、甚至文房四寶……我哪裏要過什麽被人挑剩下的物件。”

說著說著,又覺心中悲慟無比,放聲哭泣起來,蹭到門前,吃力地拉開門,撲倒在兄長身上,淚如雨下,道:“我不想嫁給卓文遠,真的不想,哥哥,求你了,你去跟父親說說,我求你……”

眼見著妹子差點哭得暈厥過去,站也站不穩,宋落天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被暴雨淋了個濕透,對桑祈真是恨得牙癢癢。

要不是她,寶貝妹妹嫁給卓文遠也就嫁了。雖然卓家實力是不如他們宋家,但畢竟卓文遠出落得一表人才,為人溫潤,又是皇後疼愛的親侄子,也不算吃虧。哪裏至於難受成這個樣子?

要不是她,明明跟卓文遠卿卿我我了這麽久了,突然又移情別戀,非去晏雲之和蘇解語之間橫插一腳。貪得無厭地想要攀上第一公子,不肯老老實實嫁與這個青梅竹馬。父親又怎麽會挑中卓家聯姻,逼妹子去趟這個渾水?

總之,都怪桑祈,都怪她不知廉恥,才害得寶貝妹妹受此等大辱。

宋落天怨憤地想,自己早晚有一天,定要為妹子討回這個公道。

而卓文遠,則還是一副遊手好閑的樣子,不在府中跟著操心自己的婚事,而是有事沒事總往外跑。

這一日,又在淺酒的別院裏小坐,一邊吃著美人喂過來的櫻桃,一邊撐著頭,曖昧地笑,道:“宋佳音那姑娘,可沒那麽好說話,怕是娶了她,以後可有得鬧騰了。”

淺酒眸光微動,去拿櫻桃的手輕輕一顫,說話的語氣卻還是平靜的,只道:“這世上怎麽會有令郎君無能為力的人,奴家看,不出多時,那位女郎便會對您言聽計從。郎君無需擔憂。”

“沒有令我無能為力的人麽?”卓文遠慢慢將櫻桃核吐在一旁的帕子上,長腿微屈,眸光瀲灩,輕笑了聲:“也未必啊。”

他自然知道制服宋佳音不是問題,可還真別說,讓他無能為力的人,這世界上確有一個。

然而,眼下需要操心的事太多,他沒空多想這些有的沒的,只神思飄忽了一瞬,便又接著剛才的話題,道:“嗯,只是迎你進府怕是要過些時日,你再耐心等等。”

說完,長臂一勾,將美人拉到懷裏,輕咬著她的柔唇,魅惑一笑,擡手覆上了她胸前的雪峰。

本來令人微醺的愜意午後,一下子變得熾熱濃烈起來。周圍本來還有幾個隨侍,見狀都知趣地退到了角落裏。

淺酒輕吟一聲,主動勾住了男子的勁腰,眼中的悲歡隨著他一輪又一輪深深淺淺的沖撞沉沉浮浮。

比起就要永遠失去他,畢竟現在已經算是好的結果了不是嗎?

日升月落,很快,洛京就在當事人雙方一個不情不願,一個心不在焉的態度中,迎來了卓文遠和宋佳音的大喜之日。

宋佳音幾乎是硬被父親虎著臉塞上花轎的,哭得比喜婆見過的任何一個新娘子都要傷心,一路哭著到了卓府,一路哭著行完禮,讓到場的賓客都感到別扭不已。反倒是新郎卓文遠身著大紅喜袍,長身玉立,一點沒有不耐煩的樣子,而是貼心地,不管對方掙紮,一直緊緊握著新娘的手。

桑祈看在眼裏,都不得不感慨,卓文遠為了這樁婚事,也是挺拼的。

趁新娘送入洞房之後,她繞過人群上前,給他敬酒的時候,有意扯了扯他的袖子,湊上去低聲問:“話說,你這……沒問題吧?”

卓文遠一挑眉,笑容戲謔,反問:“嗯?我看起來像有問題的樣子?”說著還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洞房的方向。

“像。”桑祈認真點了點頭。

“怎麽說話呢。”他無奈地擡手打了一下她的頭,故意轉移話題道:“還有那閑情逸致操心我,你和少安的事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