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宮廷文七(第2/5頁)

周粥總不耐煩憋在宮裏,在外玩耍了一圈再回來,楚鈺表現的無事發生一般。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是在後宮中。

第二天楚鈺上朝時,容美人帶來的丫鬟就給周粥傳了消息,讓她去桃花宮中一敘。周粥過去後,容美人向她跪下請罪,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周粥,一張清麗絕塵的美人臉上掛著淚珠,看似極為絕望。

“此事是我的錯,我不該過去找你,不該遇見陛下,陛下將我認成了你,才做下那等……”美人垂淚的模樣宛如一朵雨中的白蓮,令人心生憐惜。司徒煙眼眶微紅,從袖中掏出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匕首,哭泣道:“娘娘不要怪陛下,要怪就怪我吧,煙兒如今不清白了,沒臉再見清郎,娘娘幹脆將我刺死,好一了百了。”

周粥突然得知皇帝寵幸了司徒煙,心情正無比復雜。一位是她心愛的戀人,一位是她喜愛的閨蜜,她感受到了一種被背叛的痛苦。

可看司徒煙比她還痛苦的樣子,周粥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司徒煙有什麽錯呢?她也不想發生這種事,她也是受害者啊!就像現代很多女性受害的案例,總是反過來怪受害者,這樣的事實在太離譜了。

周粥言不由衷的原諒了她,但她心中還是存了芥蒂,出了桃花宮後再也未與司徒煙來往了。

她不好跟司徒煙發火,到楚鈺面前便沒了顧忌。她與他吵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架,整個宮殿能砸的東西都被周粥砸了,她還把楚鈺關在門外不讓他進來,任他如何求情都沒用,單方面宣布冷戰。

這一場鬧劇終止在幕後之人被揪出時,楚鈺查到是太後搞的鬼,她在慈寧宮禮佛那麽久還是沒有死心,安排人給他下藥,故意想讓他寵幸後妃。

楚鈺怒不可遏,下令太後去城外的羅浮山禮佛,竟是直接把給她送離了宮。

他圍著周粥哄了一個月,好不容易周粥有了心軟的跡象,她不再把他拒之門外了。就在這時,桃花宮的容美人被診出懷有一月身孕。

消息甫一傳來,貴妃氣的直接暈倒在地,醒來後就看到楚鈺喜悅的面孔,他激動的告訴她,她懷孕了,已經有兩個月,他們馬上就有自己的孩子了。

這個孩子,原是她期盼了兩個月的。想到自己的肚子裏有了個血脈相連的寶寶,看著這個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輕柔的撫摸她的腹部,眼神充滿了脈脈溫情,周粥猛然間軟了心腸。

男人都會犯錯,他也不是有心的,不是嗎?

周粥與楚鈺重歸於好,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讓兩人的關系更為密切了。

楚鈺打算給周粥出氣,讓容美人打掉孩子。周粥阻止了他,她覺得錯不在雙方,這只是一個意外,孩子是最無辜的。

雖然她表示不追究,但平時看楚鈺卻更緊了。她常常不分場合的黏著他,一旦長時間看不見他,就會懷疑他是不是去了後宮,又或者見了什麽美人,整個人越發患得患失起來。

周粥懷孕期間,後宮中反而熱鬧起來。

楚鈺查容美人那段時間,宮中人人自危,唯恐被他遷怒。後來容美人被禁足,他再也不踏足後宮一步,各宮嬪妃才像是察覺到危險過去的小動物,慢慢探出頭來。

不知從何時起,越來越多妃嬪來椒陽宮串門兒。

她們在宮中悶久了,之前也不敢輕易冒頭,實在是被陛下和貴妃嚇怕了。而且無寵底氣也不足,每個人只能守在自己宮裏過著緊巴巴的日子。

物質都不能滿足,更沒心情去娛樂了。

青魚入宮後首先就解決了她們的生活問題,一些還年輕的小姑娘就精神起來了。就跟趙充媛一樣,來青魚這裏請安幾次,發現頂頭上司皇後非常好說話,慢慢就放開了。

青魚的椒陽宮成了眾人的聚會場所,椒陽宮裏很大,有前後兩個院子,前院被青魚種上了藥草,後院依舊是以前的精致園林。

後院裏很大,還有一面湖泊,此時湖面上漂著一艘不大的裝飾華美的畫舫,船上臨著欄杆站了一排美人兒,嘻嘻笑鬧著。

青魚坐在畫舫裏頭,紅木雕花的矮幾上放著紅泥小火爐,上邊溫著青梅酒,淡淡的酒香混合著周圍駁雜的脂粉香味和空氣中傳來的芙蕖花香,暖融融的熏的人欲醉。

她垂著脖頸,挺直脊背注視下方。桌面鋪了一張雪白的宣紙,青魚手中提了一支細細的毛筆,一筆一劃在紙上揮動。

對面坐著一位紅裙女子,她撐著下頜側臉看向窗外,半張臉在明亮的光線下清冷出塵。窗外湖面上一片田田的荷葉,碧綠葉間聳立著粉白的荷花,清風送來陣陣幽香。

她轉眼瞟一下青魚,淡淡開口:“你這字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筆尖一頓,青魚放下毛筆,揉了揉手腕。她面前的紙上臨了一首當世著名的詩,一個個毛筆字工整,並不是原身擅長的簪花小楷,而是如行雲流水一般自在的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