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2頁)

“男人對初玫日久生情,多次表白,但初玫滿腔愛意全放在青梅竹馬的呂才哲身上,不肯接受。男人為了得到初玫,便試圖從呂才哲身上尋找突破。

呂才哲畫畫為生,夢想成為一名受人追捧的畫家,然而一直無人問津,他又不肯改行做別的,一日三餐都要靠初玫跳舞來接濟。男人抓住呂才哲一心想要成名的弱點,為他安排去國外進修的機會,並給了他一筆錢,唯一的條件便是讓他與初玫分手,從此再也不要聯系。”

“為了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呂才哲接下了男人的幫助,與初玫分手。初玫傷心欲絕的那晚,是那個男人陪在她身邊,兩人酒後亂\性,發生關系。事後男人多次向初玫表明心意,初玫還處在被心愛之人拋棄的傷痛中,始終拒絕。

直到一個月後,初玫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想要打掉,被男人極力阻止,苦苦哀求,最後一時心軟,答應留下那個孩子,與男人結婚,條件是隱瞞婚姻狀況,不對外宣布。”

“婚後,男人對妻子言聽計從,呵護備至。妻子和母親婆媳關系緊張,他便帶著妻子搬去外面,後來生下個女兒,原是一家和睦,其樂融融。

男人曾說過,他這一生娶過三個妻子,第一個是相敬如賓,第二個是相看兩厭,唯有第三個是如獲珍寶,讓他甘願捧出一顆真心,不惜拿生命去愛護的。”

“呂才哲拿著男人的資助出國,卻依然混得不好,一無所成。直到七年前,他窮困潦倒間後悔當年的選擇,回國去找初玫,告訴她當年兩人分手的真相。此後,原本令人羨慕的一家三口,陡然被打破了。

初玫當年與呂才哲分手後,精神便有些失常,有輕微的抑郁症,後來嫁給初檸的父親,原本多年過去,症狀漸漸消退,可因為呂才哲的一劑猛藥,她的病情加重了。”

“初玫感覺受到了欺騙,厭惡丈夫仗著錢勢和地位,隨便操控別人的命運,幾近崩潰,再加上病情惡化,她思想變得敏感又極端。她後悔當年輕易答應結婚,把所有的過錯歸結於當初腹中的孩子,也就是初檸。

後來初玫車禍去世,初檸把自己關進房裏不吃不喝,生了場大病,差點沒命。搶救回來後,便跟初玫一樣,患上了抑郁症。她變得沉默,敏感,不跟所有人說話,永遠蜷縮在角落裏,不允許任何人接觸。

父親帶她看心理醫生,又去鄉下調養了半年,病情才漸漸好轉。回到長莞,拿著C大的錄取通知書,她不知為什麽突然不肯去,改去了P大學播音主持。”

喬繼恒看向秦曦:“那年我問她為什麽不去C大了,那是她的夢想。你知道她跟我說什麽嗎?”

喬繼恒想起那年在喬家,初檸抱膝坐在屋頂吹著涼風,聽到他的問題,她頓了下,目光望著遠處的夕陽:“C大啊,不想去了。”

她的眼眶漸漸泛紅,睫毛被霧氣打濕,卻努力笑了下:“我以前跟一個人約好了,要一起去C大的。可是現在,就剩下我自己了,去C大會想到他。”

喬繼恒望著她,默了會兒問:“那個人去哪兒了?你若想跟他去一個學校,我幫你找到他?”

“不了。”初檸搖頭,“我不想有一天他後悔了,然後跟我媽一樣,對我說,都是我拖累了他。親生母親尚且如此看我,何況是別人呢。”

擡手抹掉眼角的淚,她低喃:“我真的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不想任何人因為我做選擇。如果當年,我媽沒生我就好了。”

“傻丫頭。”喬繼恒撫了撫她的發頂,安慰道,“你不是旁人的負擔,你是初檸啊,是你自己。上一輩的事,跟你沒關系。”

“可是,我媽到死都在討厭我。”一滴晶瑩的淚劃過嘴角,順著下顎掉落下來。

秦曦拳頭越握越緊,猛地站起來,作勢要往外面走。

喬繼恒看著他:“你去哪兒?”

秦曦深沉的眸子裏泛著細碎的光,整個人越發沉郁,聲音幹澀低啞:“一直找不到她,我再去別處看看。”

喬繼恒道:“如果車站查不到信息,人又沒在長莞,那應該是在路邊攔的大巴,我大概知道她去了哪兒。”

見秦曦看過來,喬繼恒打字敲了個地址微信發給他:“這是她當初養病時住過半年的地方,是我爸梁秘書的老家,那裏是山區,遠離城市的喧囂,她這幾年心情不好時都會去住幾天。那地方偏院,如果今天早上坐大巴,明天才會到地方,你現在乘飛機到那邊的機場,再轉車去鄉下,估計明天就能見到她。”

秦曦側目看著他,滿腹疑惑梗在心頭:“你跟初檸到底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