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頁)

裴塵翊淡淡垂眸:“對不起,母親,剛才是我太驚訝,弄疼你了。”

裴夫人心情很差,冷冷看趙侍問:“你怎麽辦的差事?你家主子讓你去問問情況,想挽回這樁婚事。你倒好,直接把婚書帶回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就算答應退婚?你主子讓你挽回婚事你退婚,做事就這麽隨心所欲?到底他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

趙侍深知裴夫人雖然平日看起來和和氣氣,但那是在別人沒觸黴頭的前提下。現在自己惹怒她,就算自己是少爺的侍童,怕是也難逃過一劫。

趙侍低著頭,就差一頭栽進地裏,冷汗涔涔道:“夫人,真不是我想接這婚書,而是沈晚她太過分。”

“怎麽過分?”裴夫人問。

趙侍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知道自家夫人最討厭那些恃美而驕的女人,很快想到借口:“她說她依她的美貌,嫁給誰不能嫁,萬不可能嫁給我家少爺當妾。除非我們城主府把她迎回去讓她當少城主夫人。”

“放肆!”裴夫人厲聲道。

趙侍點頭哈腰:“夫人,您說的是,沈晚她的確太放肆。”

站在一旁的裴塵翊眉頭皺起來,但很快恢復面無表情的模樣。

裴夫人叱道:“趙侍,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在我面前,也敢撒謊?來人,把他押下去,重重杖責二十大板,看他說不說真話!”

幾個侍衛上前,不顧趙侍的掙紮,就抓著他拖下去。趙侍在他們的挾制下,有意開口說真話,卻被侍衛緊緊捂住嘴。擡頭瞥見裴夫人冷漠的臉龐,趙侍瞬間明白,不管他打不打算說真話,這一頓打都是逃不掉的。

這是裴夫人對他在她面前撒謊的懲罰。

趙侍心如死灰,知道自家少爺在夫人面前也說不上話,只能由著侍衛拖下去挨打。他咬著牙想表現得硬氣一點,但那侍衛受裴夫人侍女授意,每一板落下去,都是常人難以忍受的劇痛,不出十下,趙侍已痛得慘叫連連。

裴夫人靜坐在正廳,聽著廳外趙侍的慘叫,臉色陰晴不定。

裴塵翊陪在一旁,接過侍女端上來的水,遞到裴夫人面前。

裴夫人輕抿一口,頓時直接將茶杯砸下,“誰端來的水?這麽燙?”

茶杯落地,砸得四分五裂,滾燙的茶水濺到裴塵翊的腳上,裴塵翊面不改色。

那侍女連忙跪下求饒,裴夫人由她跪著。

趙侍再次被拖到裴夫人面前時,已半死不活,他強打起精神,將今天在沈家發生的事說一遍。

——只是這一次,他不敢有絲毫隱瞞。

裴夫人蹙眉:“沈家這姑娘怎麽突然這麽硬氣?”她狐疑地看向裴塵翊,“不會是你跟她說了什麽?”

裴塵翊垂眸,淡聲道:“兒子不敢。”

裴夫人道:“是啊,我信你不敢。但這事,說到底是你的錯。若不是你魅力不夠大,迷不住沈家那姑娘,她會退婚?還有你這侍童,辦的叫什麽事?”

裴塵翊躬身道:“母親教訓的是,兒子這就去祠堂跪四個時辰反省。”

裴夫人眸光不明地看他,半晌,道:“算了,你都這麽大了,再罰你跪祠堂不合適。但這是你的婚事,你得想辦法挽回來。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的話,母親實在不放心放你離家拜師。”

裴塵翊應聲道:“母親說的是。”他們母子倆又聊了幾句,裴塵翊便即退下。

裴夫人凝著他的背影,對自己貼身侍婢唉聲嘆氣道:“真是大不由娘,再過幾年,我怕是管不了他。”

侍婢道:“夫人放心,我看少爺對您一直尊敬著,跟對親母無異。”

“對親母無異?”裴夫人冷笑,“你且看著,若真放他離家修行,等他學到本事回來,還指不定怎麽對付我。”

傍晚時分,沈父在外辛勞一天回家。

沈晚乖乖上前問好:“爹。”

沈父已在沈母中午送飯時得知他家女兒想通了,不僅讓她去退了城主府的婚事,還在城主府派人來時表現得十分硬氣。

鑒於沈晚以往的表現,沈父不太相信她幡然悔悟,改過自新了。於是只是淡淡地應了聲。

一家三口在院中吃完晚飯,沈父凝著沈晚勤快收拾碗筷的身影,倏忽開口:“從明天起,你就跟我去店裏吧。”

沈父在城西經營著一家不到二十平方米的香料鋪,這也是沈家一家的來源。

“好啊。”沈晚沒有拒絕。

她想的很簡單,沈父沈母只有原主一個孩子,她代替原主,理應要幫她孝敬父母,跟沈父去店裏看店,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而且沈晚早在白天跟沈母相處時就有打算,沈父沈母看起來只是普通人,而她最後是要去玄天宗走劇情學藝的,不可能時時回來看他們,她要想辦法在走玄天宗劇情前,將沈父沈母安頓好,讓他們二老晚年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