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3頁)
只是面色蒼白了些,好像隨便來一陣風便能將她給吹散,樣子很是虛弱。
和剛才見到林風時候的淡然態度不同,謝伏危一見那白衣女子連忙上前虛扶住了她的玉臂。
“師姐。”
謝伏危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無波的,可那語氣裏的關切卻明顯。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待眼前人,是與旁人不同的。
“你又這麽喚我,我與你近百年的交情了,我又……你用得著這麽生分嗎?”
她中間似乎還想要說什麽,可只垂眸咬了下紅唇,並沒有將話言盡。
謝伏危扶著她的手一頓,長長的睫羽下那眸子裏有什麽情緒閃爍。
“……琳瑯。”
“算了,你這般不情願的樣子倒還不如不喚呢。”
琳瑯嘆了口氣,拿起絲帕擡起手輕輕擦拭了下謝伏危額前的薄汗。
謝伏危身子一僵,薄唇微抿了下,也沒亂動,任由她擦拭了。
“你剛斬了妖魔回來,靈力什麽的都有耗損,這還沒修復呢怎麽又這麽不知節制的修行?”
“不礙事,只是些小傷而已,我服用了宗主給我的丹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他的眼眸柔和,身上凜冽的劍氣也在靠近她的時候刻意收斂了些。
沒了劍氣的影響,謝伏危的容貌更加昳麗出眾。
琳瑯擡眸看了他好一會兒,見他眼神清明沒有絲毫雜念,心下一陣失落。
只低頭收了絲帕,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剛才與你交談的人是臨風師叔嗎?”
“是他,他在凡塵尋到了合心意的弟子,因此特來萬劍峰為其取命牌。”
師父替徒弟取命牌這種事情雖少見卻也不是沒有。有的弟子身體抱恙,或者外出未歸時候大多都是師父來取的。
所以謝伏危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琳瑯卻一聽這話便覺察出了異常之處。
“臨風師叔性子一向憊懶,小南峰距離主峰可不近,若真是他徒弟有事來不了,可這取命牌又不急於一時,他全然可以等到之後他徒弟得空了來取。他剛回宗門,不好好休息一番就這般積極來取命牌……我覺得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
謝伏危順著想了下,也覺得是這麽回事。
剛想要說什麽的時候,琳瑯聽到了什麽動靜連忙拽著謝伏危藏在了一旁的小竹林深處。
他們剛藏好,林風便從哼著小曲兒從裏面出來了。
等到他踩了法陣到了山門下,琳瑯這才松了口氣。
“師姐……”
謝伏危喉結滾了滾,低聲開口對琳瑯提醒了一句。
“我的衣服。”
琳瑯一愣,下意識擡頭看去,便瞧見了謝伏危衣襟半開,內裏白皙的肌膚隱約可見。
她面上一紅,慌忙松開了拽著謝伏危衣襟的手。
“我剛才只是怕被師叔發現,情急之下……”
琳瑯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眼眸閃了閃,羞怯地擡頭看了過去。
“伏危,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師姐言重了,你是我師姐,我為何要因為這等小事與你置氣?”
謝伏危沒生氣,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都沒有,這讓琳瑯很是挫敗。
她長長的睫羽在眼瞼處落下兩片灰色陰影,瞧著落寞黯然。
“……也是,你要是生氣了才奇怪呢。”
“琳瑯師姐?”
“沒什麽,不說這個了,我就是覺得臨風師叔這件事不對勁,我怕他又像之前那樣取了宗主的命劍拿去劈柴。今日是你放他進去的,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麽差池宗主會怪罪在你頭上的。”
琳瑯想到這裏越發覺得是林風又做了什麽惡作劇,林風看不慣宗主是整個宗門皆知的事情,算不得什麽秘密。
可他一個器修,修為也才元嬰,自然打不過化神修為的宗主。
所以他時常將主意打在其他地方,而之前拿了宗主命劍劈柴便是其中一件。
“伏危,你要不去將今日之事給宗主報備一下?他是前輩他要進去你自然攔不住,可這事後若是不告知宗主,若出了事情你還是會受到牽連的。”
“不必了。”
在琳瑯著急想要開口再勸說幾句的時候,不知從哪裏來了一陣劍風將他額前的頭發拂起。
露出的眉眼淡漠森然,無端端透出一絲寒意。
“師父已然知曉。”
像是為了驗證謝伏危的話似的,主閣禁閉的門扉“吱呀”一聲打開了。
【伏危,你且進來。】
這聲音是直接傳入謝伏危神識裏的,琳瑯聽不到。
是萬劍宗宗主的聲音。
“師姐你先回去休息,師父有話與我說。”
謝伏危這麽說了一句便徑直走進了主閣。他腳剛踏進去,門便關上了。
將琳瑯隔絕在了門外,很是疏離。
和謝伏危不同,他的師父並不怎麽待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