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4/4頁)

卻也應該能夠回到蘇靈之前的關系。

然而在今晨天未亮到現在,她這麽穿著單薄著在一旁等著他,卻沒有得到他一個眼神。

反倒是沉晦一來,他便有了動作。

這自欺欺人以為剛才只是謝伏危醉心練劍,這才忽略了自己的琳瑯臉色煞白,很是難看。

謝伏危收了劍上前恭敬朝著沉晦行了個禮之後,余光淡淡落在了琳瑯身上。

像是這時候才看到了她的身影一般,垂眸沉聲開口。

“師姐,這裏寒氣重,你先回屋休息吧。”

琳瑯聽到他這話後臉色稍霽,唇角不自覺勾起了一抹弧度。顧忌著沉晦,她忍著想要同對方再說什麽的欲望。

她擡起手拭了下眼角的濕潤,這才三步一回頭看著謝伏危,依依不舍地離開。

謝伏危除了剛才瞥了對方一下便沒再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只是低垂著眉眼站在沉晦面前,沒得到他的允許沒有言語半句。

“人站在這裏受了劍氣等了你這麽久,沒準一會兒就病發了,你當真不跟過去看看?”

“師妹洗髓的所用的藥浴與我相當,那痛楚我受過,我知道會連續疼上七日才能消退。可她隔日便下了地,一聲不吭繼續修行。”

“師姐一個金丹,受只是一點寒氣而已,又不是什麽刺骨之痛。”

“我以前就是把師姐想的太脆弱,這才一直被牽著鼻子走。”

青年眼神清明,沒什麽喜怒,宛若鏡面般平靜。

沉晦聽了這話很是意外地挑了挑眉,他眸子裏從出關到現在這才真正帶上了點兒笑意。

“伏危,你知道二十年前你修為,術法皆勝那佛修一籌,為何會敗於他手下嗎?”

謝伏危一愣,沒想到沉晦會突然問起這件事來。

他怔然了半晌,而後搖了搖頭。

“徒兒不知。”

“因為他比你多了個心眼,你看萬物便是萬物,可他的眼睛所見,是萬物又不是萬物。”

沉晦很少和謝伏危這般平心靜氣說話,大多時候前者說不了幾句就會被青年給氣得上手。

與其說謝伏危是他教出來的,倒不如說是被他打出來如今這等修為的。

“師父,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謝伏危思索了良久,這麽悶悶回了一句。

“我也沒指望你明白。”

沉晦抱著手臂涼涼掃了謝伏危一眼。

“不過好在你這問心問得還算通透。你這人修行路上順遂慣了,不刺激刺激你可能永遠也開不了竅。”

這話聽著像是在誇贊,可謝伏危聽著卻並不怎麽開心。

他薄唇微抿,神情全然隱匿在了眸底。

“師父,我有一事相求……”

“別想了,引蘇靈去劍冢擇劍的人不是你。要是沒出這事之前倒還好,現在人躲你不及,怎麽可能會讓你引她去擇劍?”

謝伏危喉結微滾,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沉默了一會兒後擡眸詢問。

“那引她擇劍那人是誰?”

“宗門裏她熟知的師兄也就你和竹俞,沒了你,自然就是他了。”

“我知道了。”

沉晦掀了下眼皮,看著青年眉眼冷冽的樣子一頓。

“你知道什麽了?”

“只要讓他去不了,我就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