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2/4頁)

但是謝伏危體質特殊,只要周身靈力還在運轉,他傷口便能很快愈合。

“這雷鞭也是落在你小子身上,要是換做旁人哪裏還有命?”

竹俞唏噓著,隨意拿了一件自己的幹凈衣服給他套上。

他剛胡亂套好準備將謝伏危就近往自己屋子裏扶去休息的時候,不遠處隱約有腳步聲過來。

竹俞一頓,擡眸看了過去。

月色之下青衣少年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光影之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師兄。】

也不知道為什麽,竹俞看到陸嶺之莫名有些心虛。他擡起手摸了摸鼻子,尷尬地朝著少年笑了笑。

“哈哈哈是小師弟啊,這麽大晚上的不回房休息出來做什麽。外面冷,你趕緊回去別著涼了。”

【勞師兄掛心,我不礙事。】

【我剛才在藥圃那邊給靈植澆水,聽到亭子這邊有動靜這才過來看一看,不想……】

陸嶺之眼眸閃了閃,垂眸看向了竹俞身上掛著的昏死過去的青年後一愣。

【謝師兄這是怎麽了?何人將他傷成這樣?】

盡管陸嶺之不大喜歡謝伏危,但是卻也沒到那般冷心冷血,對待同門不聞不問的地步。

謝伏危有多強悍不僅是萬劍仙宗,就連整個仙門各派都知曉。

百年不到便至元嬰修為,這世上能夠將他傷成這樣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是宗主嗎?因為今日劍冢的事?】

竹俞搖了搖頭,垂眸看了一眼謝伏危,嘆了口氣。

“是這蠢貨自己跑去找了掌戒長老,把在劍冢的事情,包括想要砍斷你雙手的事情一五一十都給招了。是他覺得自己罪無可恕,非要讓宗主請九思引天雷懲戒。”

“現在好了,這懲戒也懲戒了。八十一道鞭子落下來,他也脫了一層皮,現在都還昏死著沒意識呢。”

陸嶺之瞳孔一縮,愕然地看向了謝伏危。

【他這哪裏是懲戒,這不是尋死嗎?】

浮羽金蝶也因為少年的情緒波動而顫顫巍巍著飛著,緩了好一會兒才落回了他的肩膀。

陸嶺之薄唇微抿,心下說不出什麽感覺 ,沉甸甸得有些悶。

“他這人就是這樣,錯就錯對就是對。在他的眼裏一切都是非黑即白,再純粹不過。”

竹俞和謝伏危相識了百年,他比他年長好些,與其說是同門師兄弟,更像是亦兄亦友的關系。

當年謝伏危入劍宗的時候不過十幾歲,還是個眉眼青澀的少年郎。

他也是在那個時候看著他長大,長成如今這副執拗模樣。

“嶺之啊,我知道你不怎麽喜歡謝伏危,但是他這人心地不壞,為人正直。劍冢一事應該只是受了問心影響生了執念,你莫要與他計較。”

少年薄唇微抿,他眉眼低垂著看不清情緒,可唇角卻上揚了一個清淺的弧度。

【師兄說笑了,謝師兄並未傷到我,我自然不會這般耿耿於懷。】

【只是他傷的是蘇靈,我說什麽不重要,得她原諒才算數。】

“她何止原諒了,她都完全沒把人放心上了……”

竹俞想起了剛才蘇靈離開時候那個涼薄的笑容,一時之間沒忍住這麽吐槽了一句。

“行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先把謝伏危給帶回我屋子裏去。等他明天清醒了就讓他滾回萬劍峰去。”

【師兄,師父吩咐我今夜守著月見草開花,他明日得用這花調制丹藥,我今夜是不回屋了。】

【你要不直接把謝師兄帶去我房間裏休息吧。】

竹俞一愣,看著眼前笑容溫和的少年,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那成,我剛才給他治療半天累得夠嗆,他去你那裏休息我也好有地方睡,一舉兩得。”

謝伏危被竹俞扶著進了陸嶺之的床上躺著,在離開時候他還貼心給他掖好了被子。

做好了這一切後,竹俞這才錘著酸疼的背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少年在藥圃那邊余光瞧見了竹俞離開後手上動作一頓,確認了周圍沒什麽人,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陸嶺之今夜的確要守著月見草開花,只不過先前他已經摘到了花,後半夜自然不用一直在外面等著了。

他走近了些,站在床邊位置居高臨下注視著謝伏危半晌。

平日的謝伏危永遠都是眉眼冷淡,倨傲清絕的模樣,此時蒼白著臉色躺在床上的青年讓陸嶺之覺得很是陌生。

他指尖微動,手試著伸到了謝伏危面前一些。

謝伏危沒有醒,倒是那不知春先動了,狠狠朝著他面門揮了過去。

少年心下一驚,下意識往後退開了幾步和它保持了安全距離。

剛才他並不是想要對謝伏危如何,他只是想要試試能不能在不知春面前凝妖力。

結果他剛凝了一點兒在指尖,不知春便敏銳地出了鞘朝著他攻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