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章 奇連克侖大帝(第4/8頁)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因他說的話在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我的老天爺!夢還竟與浮遊世界有關系?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更可能的是夢還因保著我,壞了奇連克侖馴服我們“人類之神”地母的好事,致令他印象深刻,聯想起浮遊世界。更令我震動的,是奇連克侖提及戰鬥,他要與我決一生死嗎?

奇連克侖續道:“我真的沒法記起石妖說過的宇宙秘密,只知道之所以去尋找浮遊世界,是被一個古老傳說觸發。傳說源自一種叫鯤蜉的生物,它們體積龐大如艦,成群結隊的在宇宙飛行流浪,永遠不會停下來。我曾與它們經歷過一段過百萬年的長途旅程,學習它們觀賞宇宙的方式。分手時,它們告訴了我有關天馬的傳說。那是宇宙飛得最快的生物,假如你能趕上它,觸碰它,它會馴服於你。可是它們卻不曉得天馬在哪裏。當時我雖然大為心動,仍是半信半疑,沒有放在心上。”

稍頓後,奇連克侖續道:“後來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我在扁石星碰到被譽為宇宙最古老和最有智慧的生物黑龍藏布,提起天馬的事。黑龍藏布果然名不虛傳,不但曉得天馬的存在,還指出天馬每隔一個生氣周期,會在某一神秘的空間現身,那是沒有生物曉得的處所,唯一的知情者,是超越了宇宙,居於可能是宇宙邊緣區的石妖,黑龍藏布亦一直在找尋石妖,仍沒法找到。接著的一億年,我想盡辦法尋找石妖,仍沒法尋得。直至我勘破了宇宙邊界的秘密,找到一個缺口,硬闖邊緣區。至於那是不是宇宙邊緣,我不知道,因為我沒法越過邊緣區。那是宇宙最兇險的區域,至於在裏面發生過什麽事,我沒法記起來。”

我問道:“黑龍藏布是不是殺你的兇手?”

奇連克侖嘆道:“我失去了死亡前的一段記憶,只知在真身毀滅前,我憑最後的力量把部分精神轉移到『禦神器』,讓一點點的精神生命得以苟延殘喘。禦神器就是我藉之和手下三大將遙距聯系的神器,後來落在其中一個手下漠壁手上,他並不知道我藏身其內,我更不敢讓他知道。在漠壁眼中,禦神器除了通訊的功能外,還是我窺探你們銀河人和地母間微妙奇異關系的無上妙器。只有在記憶的最深處,於你們深層次的夢境裏,你們銀河人才能與賦予你們生命的地母接觸。你們清醒後之所以一無所覺,是因為那種經驗太宏大了,不是你們的清醒意識能裝載,只能根據你們的日常經驗去演繹。例如一座虛懸半空傾斜的房屋,背後實有超越了這景象的深刻含義,而禦神器正是透過你們人類去掌握地母的超級工具,一個注滿我精神能量的儀器。”

我心中的震撼是沒法說出來的。禦神器內儲存的,有沒有美阿娜的記憶?如果禦神器曾落入絕色手上,她可否從其中找到我是唯一失落了的烙印,因而有後來扮作美阿娜的行動呢?絕色又為何不把禦神器據為己有?

太多問題想問了。

忽然間,我對心盾的了解大幅增加。法娜顯並沒有和上參無念的神遊石同歸於盡,她把精神注入心盾,令心盾變成活的靈物。心盾之於法娜顯,就像禦神器之於奇連克侖。不過兩者該有高下之別,心盾乃眾候鳥母親精心研制,是候鳥神的終極武器,自然高於奇連克侖垂死掙紮下匆匆躲進去的禦神器。候鳥神的傳心術是天賦的,縱然在平等的情況下,單論神遊的級數,只會在奇連克侖之上,而不在他之下。

我的信心又回來了,法娜顯是絕不會讓我栽在奇連克侖手上。奇連克侖之所以如此費盡唇舌來和我說話,肯定居心不良,且有必勝的信念。他的策略或許是“示敵以弱”,但任他千算萬算,仍算不到有心盾撐我的腰。

這正是心盾躲進核密內的原因。

事實上奇連克侖與我有血海深仇,是我人類滅族的罪魁禍首,可是事情太突然,我又當他早掛掉了,現在面對的更是殘缺不全的“余魂”,怎都沒法激起心中的憤恨。

奇連克侖平靜的道:“我能記得起來的,已盡說出來。當我回復靈覺,首先是把被分割散置在不同河系的禦神器合而為一,也令漠壁以禦神器為靈魂的機器全部變成廢物。然後我進入宇宙神遊,終於找到你。你擁有的是地母的陽氣,鐫刻著陽性生命烙印,只有你才可令我回復以前的生命。可是我已失去活動的自由,變成拜廷邦人制造出來的機器的囚犯,只好耍些小手段,令守衛我的拜廷邦人發瘋,四散流竄,將我存在的情況散播出去,希望可以引你到來,現在你終於來了。”

我乘機問道:“你感應不到大帝號嗎?”

奇連克侖沉默片刻,徐徐道:“或許我須解釋一下。你們尊之為神,我們稱之為地母的精氣體,是宇宙內唯一在宇宙形成前已存在的奇異生命,無形無象,也不可以以能量來形容,是獨一無二的離奇精氣,能統三個分隔的空間為一體,自給自足,不假外求,也不像其他生物般擁有生命的烙印。它默默的運行,在它處於混沌的狀態,沒有生物,包括我奇連克侖在內,能察覺它的存在。至於我憑什麽曉得有關它的事,這部分的回憶已失去了,大概該是來自浮遊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