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一章 汪洋鬥法(第2/7頁)

稍頓續道:“你現在只有一個選擇,就是乖乖的和我合作,因為我清楚你所有弱點。你擅長陰謀布局嗎?在這方面我比你更高明,否則你就不會陷身眼前的困局。”

龍馱不屑的道:“我有什麽弱點?”

我長笑道:“不要嘴硬了,現在的你處處弱點。舉個例子吧!如果我們放手大戰,弄得飛艦破毀,你當然可憑九色魔功護體,逃離汪洋。不過你將永遠改變了,我有說錯嗎?”

我感到龍馱能量波蕩,被我說中了心中最大的顧慮。我絕非隨口胡謅,而是有根有據,這個龍馱的秘密來自秀麗。在她托普林野交給我的“遺言”裏,她以“母親”的身分透露對龍馱的了解,好讓我能為她報仇雪恨。

龍馱與她兒子的結合,並不是完美的,而是存在“一線之差”。以最嚴格的標準來說,他們的兒子仍只是龍馱的載體,由於這點微不可察的破綻,讓漠壁起了疑心而遭毒手。秀麗因而提出一個可能性,龍馱之所以不願與載體化而為一,是要保留“分離”的狀態,遇事時犧牲的只是載體,他的元神則可退藏隱蔽,像地母般無跡可尋,不死不滅。她這個推斷,由黑龍藏布親口證實了。

三百多萬年了,龍馱仍不敢進入生命汪洋,是因為在這種分離狀態下,生命微子會直接沖擊他的元神,那時他唯一的保命之法,就是與載體結合,假身變為真身,這是不能逆轉的進化,情況與我沒有分別,真身被摧毀,將形神俱滅,龍馱也將由不會被殺死的靈異生命體,變為可被殺死的生物,龍馱默然無語,我的話命中他在這個環境的要害,震撼了他的心神。

九色魔艦越過了當年我和芙紀瑤進行阿米佩斯式性愛的深度,以生氣之風醞釀處為目標,繼續勇闖汪洋深處。舷窗外金光爆閃,不能視物。艦艙變成一個封閉的空間,仿佛與宇宙分開,變成另一個隔離獨立的世界,再沒有生物能介入我和龍馱的鬥爭。任龍馱如何權傾宇宙,擁有最龐大的軍團,此時他只能獨力應付我。龍馱再說話了,沉聲道:“黑龍藏布,你來惹我,是自尋死路。”

我微笑道:“這是不是廢話呢?憑你的力量,在這狂暴的汪洋裏,要找到芙紀瑤隱身的位置,便如大海撈針。只有我可以幫助你找到她。”

又道:“你疏忽了我,是你最嚴重的失誤。我知道你心裏轉的念頭,是拼著改變形神分離的狀態,也要先置我於死地。你難道沒想過,我們互相殘殺只會便宜了伏禹嗎?現在他該已進入汪洋的外空範圍,機會就在眼前,由你去掌握。”

龍馱冷然道:“伏禹是以搖滾之術航行宇宙,你怎麽可能清楚他的位置呢?”

我悠然道:“不妨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你有載體之法,我卻是化身有術。絕色就是我的身外化身,所以我對你借生命金環的能量進入漠壁和秀麗的超級生命體兒子一事了若指掌。殺你另一個載體桑白水的正是絕色,此事由我一手策劃,既可斷去你的後路,又可取得伏禹的信任。我還著絕色與伏禹攜手毀滅上參無念的飛行魔洞,再毀掉你一旦兵敗據飛洞為己有反擊宇宙的可能性。現時你是陷身絕局,唯一的希望是與我合作。”

我費盡唇舌,就是要令他深信我是黑龍藏布,那才是他生命裏最嚴重的失誤。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以前我與他的明爭暗鬥,處處落在下風,皆因不知彼也。如他相信我是黑龍藏布,形勢將倒轉過來,我知彼而彼不知我,龍馱會重蹈奇連克侖和黑龍藏布的覆轍。

龍馱道:“你的化身現時與伏禹在一起嗎?”

我道:“正是如此。伏禹那傻瓜被絕色騙得服服帖帖的,等於被我操控了。只有我可以為你鏟除他。”

龍馱朝我瞧來,沉聲道:“算你夠狠,你要我怎樣與你配合?”

他怎會屈服呢?只是想到殺我這個黑龍藏布的方法。我從他雙目看到他心中的殺機和恨意。龍馱的元神和我的地母處於極端的對立,如水火的不相容,他是不可能像黑龍藏布般據地母為己有,與地母結合為一。他可以做到的,是降服大帝號的靈魂地母陰魄,藉由陰魄將九色魔艦變成另一艘大帝號,遠征海底,為夢想而竭盡所能。我這個黑龍藏布擺明是要占奪地母陰魄,龍馱若答應我的條件,不啻將畢生的希望和夢想拱手讓給我,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肯做的事。我完全掌握了敵情。

龍馱的另一個顧慮是時機的問題。汪洋是個充塞動態微子的離奇空域,情況類似混沌之海,任何生物進入此一空域,動輒迷途,因為沒法測知海底在哪個方向。只有當生氣之風開始醞釀,才可以之為導航明燈,往海底深潛挺進。一旦生氣之風脫離汪洋,任何了得的生物也要驟失目標,只能等待另一個生氣周期。所以龍馱必須立即解決我,以免錯失眼前名副其實的億載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