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院門重修

陳長生拿到大朝試的首榜首名,讓東禦神將府開始準備家宴,卻讓很多家裏的宴席消失,就算還保留也降了規制,因為很多人都輸了錢。

根據事後的統計,與大朝試相關的賭局,四大坊一共開出了三百多場,其中投注數額最大的一百多場,基本上都是與大朝試的排名有關,因為陳長生的出現,也因為天海勝雪退賽等意外狀況的發生,冷門叠出,很少有人能夠在今年的賭局裏獲勝。

按道理來說,賭客輸了,莊家也該贏便是,然而今年四大坊也沒有從大朝試裏掙得什麽銀錢,因為就在大朝試開始之前的那幾個夜晚,連續有幾筆數目極大的資金,砸在了國教學院和陳長生的身上。

第一筆自然是國教學院那幾個家夥自己的行為,陳長生基於大朝試便是人生最後一搏的態度,直接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自己的身上,軒轅破沒什麽錢,也把積攢下來的十七兩銀子隨之投了進來,真正讓這筆錢數目變大的是唐三十六和落落兩個人,他們雖然只拿了身邊的銀錢投了進去,但身家豪富,就那些銀錢的數目便已經不小,更何況那時賠率還極高。

第二筆押陳長生的銀子,來自教樞處,出面的是辛教士,代表的卻是那位蒼老而令人心生畏意的主教大人,這筆銀子數量很大,聽聞除了主教大人之外,教樞處很多教士為了表示自己的忠誠,也往裏面扔了不少。

第三筆銀子的數量更大,甚至可以說有些驚人,這筆銀子來自汶水。

四大坊因為這三筆押中冷門的銀子,賠的非常淒慘,尤其是第三筆銀子,直接讓四大坊裏資本稍弱的天香坊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能主持這等賭局,四大坊自然極有背景,雖說賭局生意做的就是信譽,但如果真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說不得也要賴賴賬,至少拖延一段時間。

但這一次他們不敢做任何手腳,連請人說情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他們再有背景,也不敢得罪有落落殿下的國教學院,不敢得罪敢和教宗大人對著幹的教樞處,他們更不敢得罪第三筆銀子的主人。

那筆銀子來自汶水,自然是唐家出的。

汶水只有一個唐家,大陸也只有一個唐家,世間只有那個唐家才有錢到可以隨便拿出這麽大一筆錢去買陳長生勝只為哄自家少爺開心……

任何事情到極致處都會變得非常可怕,像汶水唐家這種太過有錢的家族,那就不是普通的可怕,而是非常可怕。

只不過唐家老太爺大概也沒有想到,純粹是為了給自己的乖孫在京都漲漲聲勢,同時對那些京都人翻翻白眼,竟有了筆不小的收獲,甚至可以說,今年大朝試的最大贏家,除了陳長生和國教學院,就是唐家。

再過些天便是春明節,教樞處的節禮相必會非常豐厚,那些教士府上的宴席一定會加不少菜,國教學院裏的有錢人會變得更有錢,唯一沒錢的軒轅破大概也不需要擔心沒錢,而大陸著名的賭坊天香坊,在隨後的一段時間內清盤,賣給了一家經營珠寶生意的南商。

這些都是大朝試帶來的影響。

當然,這些影響只在表面,真正的影響還潛伏在水底,等待著發揮威力的時刻到來,或者大朝試正式放榜的時候,會顯現出一二。

陳長生不知道這些事情,不知道自己的錢已經翻了數倍,足夠自己在京都再舒服地活上十年,當然,首先他要能再活上十年。

唐三十六也不知道這些事情,或者說不關心,他下注的銀錢數量在外人看來已經算是極大,實際上只是他數月的零花,這種程度的賭局實在很難讓他一直記在心上,至於汶水那邊做了些什麽,他更是完全不清楚。

馬車回到國教學院。

無數民眾也隨之來到百花巷深處,場面一片熱鬧,不時聽到有人在喊恭喜陳榜首之類的話,又有很多驚奇的議論聲。

那些議論聲不是針對陳長生,而是針對此時的國教學院院門。

陳長生等人走下馬車,看著院門,有些怔然,心想這是怎麽了?

去年那場落著秋雨的清晨裏,天海家一匹血統優良的戰馬,倒在水泊裏奄奄一息,不停噴著血沫,國教學院的院門被撞的殘破不堪,如同廢墟。

從那天開始,國教學院的院門便一直保持著這個模樣,沒有修理,就連最基本的清理工作都沒有作,越發荒敗,如果不是金玉律每天抱著茶壺,躺在竹椅上,誰都看不出來,這裏原來竟有一座院門。

這是主教大人看重的國教學院與以教宗大人為首的國教新派勢力的較量,也是忠於陳氏皇族的舊人們與天海家之間的較量,這種較量的層次很高,最終落於地面,卻是一場帶著孩子氣的爭鬥。

大概是因為國教學院裏的三個少年都還很小,而且他們沒有把這件事情想的太復雜,他們只知道院門是被天海家撞破的,那麽就該你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