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赴宴(第3/3頁)

葉相僧面色微微一白,嘆道:“我認輸。”

控火的本事,縱使他是個沒睡醒的菩薩,也沒辦法和易天行比。

“試試,試試。”易天行攛掇著。

葉相僧苦著臉,用手掌托住那五朵火蓮,一道淡淡的佛息平平覆在他的掌上,耀著宛若不似凡間能有的光芒。

托是托住了,但他卻不敢動,萬一將這火蓮傾倒在地上,這地面又得請裝修工人來重新鋪磚。

易天行見他窘迫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在一旁的易朱看見自己老爹小人得志的樣子,不由皺著眉搖搖頭。

小家夥的小動作沒有瞞過易天行的眼睛,他笑著說道:“兒耶,你現在還只能玩兩朵,要勝過為父,還需好生鍛煉才是。”

葉相僧知道易天行最近時常玩這遊戲,為的就是鍛煉自己精細的控制力,不由苦著臉道:“你去江西之前,我就輸了你十幾次了,何必老玩這個。”皺眉試探道:“我們來講經好不好?”

“不好。”易天行道:“那玩意兒誰是你對手。”

“這個月的碗已經是我洗了,今天賭的是什麽?是不是做飯?”

“不要!你做的飯都沒油水,誰吃?今天你要輸了,下個月的碗就你洗。”

“啊?”

兩個大小孩,和一個怪小孩正興致勃勃地玩著,忽然木門外傳來敲門聲,和一個女孩子憤怒的聲音。

“大白天的關門,你們又在偷懶。”

……

……

“呃……”易朱緊張地打了個嗝,怯懦道:“……好像是……媽。”

易天行眉梢一跳,緊張無比去抓葉相僧手掌上的火蓮,“快收起來。”

“這麽緊張幹嘛?”

“那姑娘家現在不喜歡看見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那日在府北河畔鄒蕾蕾說過那幾句話後,便很反感諸如命運神通之類的東東,此時易天行來不及解釋,只顧著手忙腳亂地收著天火,不料葉相僧手掌一抖,佛息微亂,一株火蓮便嗤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青石磚驟然間變紅變軟,呼的一聲燃起了淡淡的火苗。

“撲火。”易天行跑去開門,對身後的小孩子說了聲。

“哎。”易朱應了聲,額頭一點,滿頭秀發裏的那絲銀發驟然間一緊,一道至寒的氣息從發絲裏滲了出來,與地下那道火苗一觸即熄。

看來這滅火工作做了很多次了,所以才顯得這般熟練。

※※※

鄒蕾蕾的期末考試已經考完了,今天是她們班上同學聚餐,幾個要好的女同學強逼著她要帶著自己的那位一起過來,所以她才會來墨水湖畔的小書店。

“剛才關著門在幹嘛?”

“玩哩。”

“有什麽好玩的。”

“打撲克,跑得快。”

“易朱年紀還小,別教它這些。”

“哎。”易天行應了聲,心想教他這些,總比香港黃大師教的東西要好些。

“嗯,呆會兒見著我同學了,你怎麽說?”鄒蕾蕾笑眯眯看著他,挽著他的手臂。

“我是中國的比爾蓋茨,所以大學沒畢業就自己出來開小書店,準備為我國的文化事業做一些微薄的貢獻。”易天行打趣道。

鄒蕾蕾啐了他一口道:“誰要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只是呆會兒可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頓了頓,“呆會兒可能有些男生會……那個……你知道的……你不要生氣噢。”

易天行微微笑了笑,摸摸她的頭發:“怎麽最近一直不剪短頭發?”

“長頭發漂亮,我還想著紮個馬尾呢。”鄒蕾蕾對馬尾似乎很有意見。

“放心吧,我至於和那些小男孩置氣嗎?”易天行笑著說道,眼睛裏卻有了一絲戲謔的神情,似乎有些期盼。

省城大學左側是一溜小館子,館子裏的菜價便宜,味道上佳,當年易天行在省城大學讀書的時候,仗著自己卡裏的十萬大元,也是請過不少同學來打牙祭,也算是識途老馬。

鄒蕾蕾班上聚會的地方在同春飯館,在南園那邊。

“喲,姐妹們,蕾大姑娘終於將那位深閨少年帶來了!”

小飯館裏的女生們一下子圍了上來。群雌粥粥,飛紅掠綠,環太肥燕太瘦,但那些清脆的嗓音,依然讓易天行感覺有三百只小鳥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他很困難地保持著自認為儒雅的笑容,然後入了座。

旁邊那兩桌是男生,正舉著酒杯拼著酒,酒是雙溝,杯是小杯。

身邊的女生們正嘰嘰喳喳問著易天行的情況,易天行也只好含笑訕然應著。正此時,一個皮膚黝黑的男生走了過來,一手提著酒瓶子,一手夾著兩個杯子。

“來了。”易天行沒有看他,臉上微微笑著,心裏開始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