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5章 亢龍有悔

太古黃蟠，一如太古六龍灰夔一樣。

一個默默守候中千羽山五千年，另一個以升龍山眼為大本營。

將太古神墟盡數隱藏了六千年，這是死亡第三重大道。

犧牲！

沈辰之所以如此大怒，正是因為犧牲二字。

他極度討厭犧牲，正如公羊若莫名其妙告訴自己。

歐冶莫邪，終會有一天為了自己化身劍鞘。

“吾主，難道您忘了鹓鶵主母給您說過的話語？”虛空，太古龍首金芒乍現，“重要的不是吾主暫且失去什麽，而是吾主您眼下擁有什麽，這些才是吾主應該珍惜的一切。”

“太古九龍萬年前，因為祖獸沉眠才得以活至今日，才有機會等到吾主親臨太古龍淵。”

“吾主若不能遁悟犧牲二字的真諦，就無法祭出蟠龍的太古法訣力量，這正是蟠龍的夙願。”

一字一句，句句入心。

問天劍鞘就在那裏，就被黃蟠銜在口中。

可是沈辰卻邁不動步子，這一刻沈辰心中異常沉重。

犧牲，這是死亡大道第三重形態。

這重形態，令得沈辰感覺似有千萬斤巨力壓襲的他喘不過氣來。

“亢龍有悔，方可蟄淵升龍。”

“太古九龍都有自己的宿命，吾主死亡大道有千萬種形態，而太古九龍每一龍都有自己象征的形態，黃蟠除卻蟄淵雲天雙法訣，犧牲便是我的宿命。”

“吾主想要親臨太古龍淵，就要坦然接受一切！”

“吾主您若有機會親臨太古神界，便知曉黃蟠今日話語的真諦，那超越太古九龍之上的秘密，這個世界唯有吾主您可以參悟，包羅萬象的背後是舍棄一切啊！”

咻咻咻——

金光閃耀，太古黃蟠金蓮龍尾緩緩消失。

這預示著黃蟠跟太古灰夔不一樣，他犧牲六千年前自己的真身一部分。

獨獨留下唯一的遺物，太古仙劍問天的劍鞘。

與其說太古黃蟠一直在等人族共主沈辰，不如說它一直在等待問天劍鞘歸位。

問天有七賢，劍鞘為首賢。

沒有劍鞘，哪來的問天其余六賢。

問天若不出鞘，何來仙劍六個其余部位？

“太古真龍第七決蟄淵雲開，開天黃龍口銜金劍鞘，這便是你留給我沈辰的信物麽？”

驟然間，回眸的沈辰慘然一笑問道。

蟄淵代表潛龍在淵，雲開代表太古蟠龍化作升龍的景象。

雙聲雙足雙法訣，這就是太古第七龍。

黃蟠的法相金身消失的很快，眨眼就只剩下虛空龍首。

龍首鹿角，渾身金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奧義覺醒，需要黃蟠你的黃蟠雲天真龍決為引，我怎麽會不知道！”

“黃龍屬性為土，這雙法訣都跟五行土有關，你不要以為用問天金色劍鞘就可以瞞天過海，老實告訴我沈辰，今日你蘊出這犧牲死亡大道，他日我沈辰親臨太古龍淵，可還能再見你的法相金身！”

沈辰幾近是咆哮，這是沈辰第一次面對太古九龍傳承如此無力。

咆哮聲落，虛空威嚴蒼老的蟠龍突然和顏悅色。

“吾主，還記得太古鯤鵬嗎？”虛空金黃色龍首，已經快要消失，“吾主您令得太古鯤鵬復位，祖獸應龍再次發出人語，便可知曉黃蟠身在何處了。”

“困龍升天，問天仙劍首賢吾主黃蟠就交給你了。”

聲落，一大三千再無太古黃龍。

咻。

一縷縷淡弱金芒化作升龍，消失不見。

黃蟠怎可能是困龍，這是它自我犧牲的謊言。

沈辰明知道真相，卻只能含笑目送著黃蟠消失在自己眼前。

刹那間，虛空蟠龍升天留下唯一的痕跡。

七爪金光彌漫，蟄伏一生的蟠龍等到了人族共主，沈辰！

羅蘿伸出雙手，沈辰見狀瞬間跟帝女花十指緊扣。

“蘿兒，這些牛比哄哄的神界神獸為何不考慮下小爺的感受！”

“為何不想想我沈辰只是人族血肉之軀，我沈辰有自己的七情八味，它們難道沒有嗎！如果沒有為何從黑蛟開始獻祭，再到黃蟠犧牲都那麽決然，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辰，你的劍名問天！”

“用你手中問天去質問整個太古神界，為何神龍，古凰和真鳳三族，都這般如此！”

“你不是告訴蘿兒，你怎麽能輸給本帝擡起頭來！”

帝女花扣住沈辰雙手，嬌喝出聲。

沈辰擡起血紅雙眸，同一時刻女帝玉唇深深印在他的刀唇。

良久唇分，沈辰的神色漸漸恢復平靜。

這一刻的沈辰，再度恢復女帝眼中那個目光堅定，視死如歸的白發戰神。

“蘿兒你說的對，我還要救出母親，我還有你，還有素兒，還有死胖子他們，我不能輸！”

“何況可愛的太古九龍都在太古龍淵等著我，我怎麽能辜負太古黃蟠花了足足六千年，口銜問天劍鞘只為等我歸來，我怎能不領悟黃蟠雲開真龍決的奧義，否則今後我怎麽身化蟠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