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似曾相識

對於凡人來說，生死界是一片不能涉足的領域和禁地。對於強大的存在而言，沈長生和凡人沒有任何區別。

遍地的遊魂，沈長生能在其中行走數萬裏，沒有被任何遊魂發現。

這其中的功勞，有很大一部分，應當在老人的眼睛裏。它有著奇特的偉力，能庇護沈長生。

“我要離開了，否則將有我不願看到的事情發生。”沈長生自語，心中有這種明悟。

他扭頭看去。

就在這時他的眼眸變的一陣滾燙，像是變成了太陽，這種溫度有些可怕，讓沈長生雙眼一陣酸痛，眼前都出現了扭曲。

不知，是他的視線在扭曲，還是虛空在扭曲。

“這是怎麽回事？”

沈長生不能理解，從踏入此地之後，這雙眼眸，還是第一次展現出自己的意志。

在此之前，它從未強行幹擾過沈長生的思緒。

嗡！

刺痛感越發強烈，可虛空也在瞬息之間扭曲，便在一瞬間，沈長生的目光跨越無盡時空，看到了數萬裏的景象。

無垠的神秘虛空，漆黑隧洞般的漫漫長路，一隊陰兵羈押著近萬的遊魂在行走，快速的接近著生死界。

有陣陣嘶吼從那隊伍中發出，有諸多故去的亡靈恢復神智，本能反抗，欲要重生人世。

他們向著隧道的邊緣沖出，只是下一刻可怕的事情發生，像是飛蛾撲火，這些遊魂肌體燃氣熊熊大火，哀嚎著被焚燒一空，神魂具滅。

刺痛的目光，最終落在一個遊魂上。

“咦？這是……”沈長生眼睛瞬息瞪大，驚疑不定。

浮現眼簾的是一個極美的女子，身材窈窕，曲線動人。她的面色雖蒼白，眼中也帶著深深的茫然之色，缺少了不少色彩。

可想來若是恢復靈智，沾花一笑，一定會傾國傾城，令人心動。

“為何一個我從未見過的人，卻給我一種無比熟悉之感，心中更是隱隱哀痛，想要流淚……”

沈長生有些恍然，深深出神，等他回神呢喃之時，竟發現臉上有些冰涼，伸手抹去，卻是兩行清淚。

他怔怔的看著女子，女子也在這一刹那擡頭看他，兩人跨越億萬的時空，在對視的刹那，雙方都有些失神。

與此同時，沈長生的左眼中沖出一縷縷的烏光。這烏光一閃而逝，橫越無盡虛空，瞬息來到了女子身畔，將之包裹，奮力一扯，便朝著沈長生所在歸來。

“敢爾！”

漆黑的隧道內，數百位泥雕木塑般，始終麻木不仁的陰兵，在這一刻同時擡頭，眼中幽光暴漲！

更有一聲怒吼，如炸雷突兀響起。

那是在更遠地帶盤膝坐著的一個青年，身影消瘦，白發蒼蒼，原本始終閉目，卻在此時卻被驚動，霍然擡頭睜眼看來。

無盡的時空距離，在他的眼中，卻仿佛一間屋子大小，目光瞬息而至。

他眼中殺機劇烈，探出一只大手，穿過時空，前往沈長生所在之地。

“輪回之地，不容情。欲，汝怎敢來劫掠往生之靈？某，道窮神帝坐下九皇之一孔衍，審汝之罪，判汝之罪！！”

黃鐘大呂般的聲音極其冷漠，像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真神，在發怒，審判眾生。

而大手橫壓而過，無盡的銘文環繞在掌指間，威壓無限，即便沒有刻意的針對，但那片時空卻在簌簌發顫，欲要崩裂。

便是沈長生所在的生死界，在這一刻，也劇烈震動，仿佛世界末日到來一般，引動無窮遊魂擡頭，心中驚慌，不知發生了什麽。

噗！

沈長生的左眼眼眸，光芒瞬息大盛，明滅不定，在刹那爆射出九道烏光，洞穿天地，殺機無限。

它們在虛空中一閃而逝，橫跨無盡的距離，在生死界之外，將那大手擊穿，使之崩裂。

之後更有六道烏光飛出更遠，在途中合一，殺向那神秘空間盤膝而作的白發青年。

轟……

隨著眼中一陣劇痛，沈長生腦海轟鳴，什麽都看不到了，整個人更是失神，站在原地踉蹌倒地。

而就在同時，一道攜帶著女子遊魂的烏光，進入沈長生的左眼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