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 迷你小樓蘭

說實話,田寬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整個松間城最危險的那個人。

在城外的時候,他見到周圍的血獸明顯比其他地方蛻變緩慢,就在心中暗自留神。他覺得松間城一定有著某種特殊的原因,或者某些特殊的人,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現在他所有的心神,全都在艾輝身上。

無論艾輝是不是導致松間城附近血獸蛻變緩慢的原因,他此刻眼中,艾輝是最危險的份子。他覺得危險,並非因為艾輝的強大,說實話,雖然艾輝表現出強悍的戰鬥力,但是在他見過的強者之中,艾輝排不上號。

不管是郁鳴秋,還是組織內那些神秘的強者,都遠遠超出艾輝的實力。

但是在艾輝身上,他感受到一種危險。

田寬和其他人選擇的道路不一樣,經歷層層篩選獲得的資源,他全都投入到自己的身體。他只相信自己,自己的身體,他從來沒有想過依賴其他力量。

這是一個笨選擇。

他為這個選擇吃盡了苦頭,在初期的時候,他沒有任何優勢,每一次的勝出都是帶著傷痕累累。好幾次傷勢之重,距離死亡只不過一線之間。但是他依然堅持自己的選擇,不斷把資源投入到自己的身體,不斷參加血煉。

他的付出漸漸得到回報。

他的身體能夠承受血煉的等級在不斷的提升,而他更加瘋狂,每次血煉的強度,都超出身體承受的安全範圍。他的固執和瘋狂,給他帶來了很多的麻煩,比如受傷就是家常便飯。但是同樣給他帶來許多的好處,他的身體強度遠超過其他人,尤其是他身體的愈合能力,也大大超過其他人。

換句話說,他的生命力更頑強。

他的對手們總是驚訝地發現,每次都把他打成重傷,但是每次他都總能活下來。他甚至學會了如何用受傷換取機會,這讓他經常得手。

但是沒有人知道,他還有一處不為人知的能力。

那就是對危險的直覺。

他的身體在他堅持不懈的投入之下,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常年在生死間徘徊,也使得他對於危險有著更加敏銳的直覺。

這種能力很多次都救了他一命,讓他險而又險地與死亡擦肩而過。

他第一時間察覺到艾輝的危險,那時他還在為艾輝的華麗表演而贊嘆,但是心中已經隱隱感覺到危險。

田寬對於自己身體的傷勢並不擔心,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他遇到過很多次。只要給他時間,他很快就能恢復完全,而且他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這次他能夠恢復,他的實力將有巨大的飛躍。

感謝兵人部的那個兇悍的家夥。

那個家夥最後的舍命一擊,已經突破元力的邊界,融入極為強烈的意志,元力發生了田寬難以理解的變化。

田寬在最後關頭,察覺到對方的突破。

幾乎瞬間,他就決定冒險讓對方的元力注入到自己的體內。

李維的元力確實不同尋常,對田寬身體的破壞驚人。傷勢比他預期的要重得多,他不僅不怒,反而心中欣喜。至於臉上的憤怒,只不過是做給那個瘋女人看罷了。

他的身體至今未痊愈,是因他的身體,依然在頑強地蠶食這縷蘊含強烈意志的元力。當他把這縷奇異的元力蠶食殆盡,他的身體便能夠再次蛻變。

那是以後的事情,他現在的目光,全都放在長街那位持劍少年的身上。

因為他感受到危險的氣息,比兵人部那個斷臂元修更強烈的危險氣息。其他人沒有察覺到艾輝在劍術上的變化,但是田寬卻察覺到。

還有冷酷至極的殺戮,徹底顛覆了田寬的認知。田寬對於殺人沒有半點心理障礙,死在他手上的人連他自己都數不清。但是哪怕他現在殺死一名敵人,他的心神都會出現波動,或者興奮,或者如釋重負等等。

哪怕再老練的殺手,都無法做心神無波。

但是田寬在長街少年身上看到,絕對的靜止,沒有半點波動,沒有興奮,沒有緊張,而是沒有任何情感的機械殺戮。仿若他收割的不是生命,而是修煉場內的草靶。

田寬感受到危險,異常強烈的危險。

如果他現在身上沒有傷,他現在就直接悄然摸上去,把對方幹掉。但是現在不行,長街少年的劍術,讓他非常忌憚。

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劍術,一種危險的氣息。

藏在暗處的田寬,苦苦思索怎麽對付那個可怕的殺戮機械。在這樣的殺戮機械面前,任何的花招沒有任何意義。

當天空出現血禽,田寬眼前一亮。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附近的血獸蛻變比較緩慢,田寬懷疑很有可能是曾經發生過大規模血煉,抽走附近血林太多神之血的緣故。

隨著血獸的實力不斷蛻變提升,血獸的領地意識也會變得更加強烈。強大的野獸,比弱小的野獸,領地意識更加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