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故事裏的故事

一塊大約二百萬平方公裏的土地,就像是巨大的蛋糕,透著誘人的香氣。

張揚站在巨大的星空下,一臉陶醉,同時也在糾結該如何切下第一刀,這畢竟不是一個村子,也不是一個城市。

還有,他固然要發展好這塊真界碎片,但他卻不是來玩策略遊戲的。

因為危機從未遠離,生存的壓力一直都在。

“全面發展是不可能的,故事,要從這裏開始。”

張揚的手在虛空中輕輕一點,水紋般的漣漪擴散開來,就像是一副水墨畫一樣。

最初,是一塊棱角分明的石頭,接著石頭上多了一個背負劍器的男子,看不到面容,但依稀能感受到他身上附帶的滄桑。

一片黑白的落葉繞著圈兒的飄然落下,畫面上多了一棵大樹,枝繁葉茂,色彩也漸漸從黑白變得多變起來,有春的嫩綠淺黃,有夏的翠綠青黛,有秋的火紅沉澱,有冬的黑白蕭瑟。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棱角分明的石頭逐漸爬滿青苔,大樹榮枯了一次又一次,唯有那負劍男子的背影從未變過。

他像是一尊雕像,在守望著什麽。

慢慢的,大地變得青翠,曾經千瘡百孔的痕跡不見了,一口井出現在畫面中,古老,滄桑,神秘。

畫面開始向四周擴散,先是一個獵戶出現在畫面一角,接著是一座簡陋的茅屋。

男主人,女主人,還有一小片開墾出來的菜地,一條老狗,一大一小兩個孩童在追逐著翩翩飛舞的蝴蝶。

四周的茅屋逐漸多了起來,開始有了一條小街,來往的行人也多了起來。

蹣跚學步的孩童變得強壯了,強壯的男人女人變老了,老去的人死去了。

一切不過是最尋常的畫面。

小村變成了繁榮的小鎮,小鎮變成了一座城市。

沒有人記得第一座茅屋是何時建起,又何時被推掉。

正如沒有人記得這座城市裏還有一口古老的井,井旁有一個負劍男子在守望。

“故事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曾經,有一個強大的妖怪,它法力高強,神通廣大,騰雲駕霧,日行千裏。它害了很多人,最喜歡吃小孩的心,無人能對抗它,後來,有一個雲遊的劍客,他發誓要消滅妖怪,他們從日出殺到日落,又從日落殺到日出,殺出了七百裏,最終才重傷了那個妖怪。”

“但劍客此時也奄奄一息,無力殺死那妖怪,於是,劍客將他與他的劍,化作一口古井,將那妖怪封印起來,呐,這口井就在這裏,曾經有人在半夜經過,甚至會聽到井中傳來嗚嗚的怪叫聲。”

一個滿臉皺紋,慈祥無比的老太太,坐在陽光下,一邊漿洗著衣物,一邊對圍攏在身邊的幾個孫兒講著故事。

不遠處,正是一口井,兩個年輕的婦人正合力轉動著提水的軲轆,這一刻,陽光明媚,傳說中的鬼怪也只是傳說。

更遠處一條街巷口,張揚換了一身古裝,緩步走開,像是一個過客。

眼前這一切,是他花了足足五百單位宇宙法則才搞出來的。

沒錯,就是這麽簡單,什麽種田,也比不上這種開掛式的轟炸。

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不可能拿著無比珍貴的真界碎片去種田搞建設,那等於是在皇帝的宮殿裏賣燒餅,不是他傻,就是皇帝傻。

所以,不如種出一個故事來,他用一個核心親傳弟子,一座城,以及5000凡人,種出了這樣的一個真實的,被真界碎片認可,能夠投影到諸天萬界的故事。

曾經聶小倩,寧采臣,黑山老妖,木姥姥這些大乘期修仙高手能做到的事情,他為什麽做不到?

他如今所擁有的條件比那些人好出幾百倍的,何況這個故事還有免費的演員真情投入。

這才是開發真界碎片的一百零八種方法裏最有價值的。

至少對張揚來說是這樣。

他就這樣離開了這座城市,好像從未出現過,故事卻也已經正式展開。

“啊!”

正在打水的一名年輕婦人慘叫一聲,捂著肚子蹲下去,臉色蒼白無比,好像正在經歷可怕的痛苦。

一群人忙著將她攙扶離開,並請來了大夫。

接下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那婦人在家休養幾日就已經痊愈。

但不知為何,每當這婦人靠近那口古井一定距離,就會莫名聽到一些詭異的低語,無比恐怖,最初這婦人不敢向其他人說起,但自那日起,只要她入夢,就會發現自己不由自主的行走在一片霧氣之中,霧氣深處,有詭異低語,並且這聲音會越來越清晰,直到她被驚醒。

那婦人再次病了,她手臂上開始生長出一片片的蛇鱗,她甚至不再喜歡做熟的食物,開始渴望鮮血。

這些異狀她不敢向任何人描述,但她夢中的情形卻越來越嚴重,她已經看到一尊有些模糊的巨大的,蛇一樣的雕像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