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5章 貪婪、狂妄、愚蠢

“復仇？”

司馬目光微微一眯，盯著女子道：“復仇？為什麽復仇？為誰復仇？找誰復仇？”

女子一雙白色的眼珠定定的看著司馬，許久之後，女子才開口道：“為了我的孩子，我的丈夫，我的親人，我的朋友復仇！我的仇人有很多，數都數不過來！”

司馬的大拇指按在了手中的控制器開關上，緊盯著女子道：“比如呢？”

女子忽然移開目光，宛若夢囈般的低語起來：“我不知道是在幾年前，我有一個家庭，有一雙兒女，丈夫勤奮，家產頗豐，住最好的房子，開最貴的車，吃最精美的食物，吃穿用度一切都是私人定制，今天埃及，明天或許就在美國，後天卻又為了一碗面跑去了日本，說是紙醉金迷一點都不為過。

在我看來，這樣的日子就好似高山流水一般，永遠不會停歇，除非我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如果真的是生命走到了盡頭，我也能坦然接受，畢竟我享受的奢華，普通人十世都享受不到，我一天內指間流走的貨幣遠超一個人十年的收入總和，我確實沒什麽不滿足的。

不是有那麽一句話麽，朝聞道夕死可矣，我當時就是這個想法，快活的過好每一天。

結果，那一日忽然就來了，不管我如何富貴，不管我怎樣高人一等，不管我受過多麽良好的教育，擁有怎麽樣的學歷文憑，也不管我父輩的顯赫官位，總之，天崩來襲，泥沙俱下，金玉自然也裹挾其中。

我那對我向為我是從的丈夫化身成為一頭長毛怪物，一張口，就吞掉了我們的孩子。”

說著女子扭過頭來望向司馬，“你知道那個過程有多麽快麽？”

“就是那麽一眨眼而已，我那視若掌上明祖，視若我的生命的孩子，就那樣消失了，永遠的不見了，即便是現在想來，我都覺得似乎如同夢幻一樣，如此的不真實。”

“隨後我被丈夫攻擊，瀕死之時陡然也開始變化，我依稀記得我變成了一條有著長長尾巴的蟒蛇，我和丈夫奮力廝打，毫無緣由的搏殺。”

“你知道麽，搏殺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了變成個怪物的丈夫眼中淚水漣漣，看到了他眼中的憤怒、無奈，看到了他心中的悲憤和痛苦！”

“那個時候，我也想不了太多，因為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搏殺念頭。”

“最終，我贏了，隨後我的意識如同進入了冬眠，永恒的沉睡下去，直到被你們喚醒！”

“我醒來之後，恍惚無措，每日混混沌沌，因為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要承受這樣的災難，我不知道我的丈夫做錯了什麽，我的孩子做錯了什麽！”

“我覺得，這麽悲慘的事情既然發生了，那麽，一定是有些人做錯了什麽。”

“究竟是誰做錯了？要報應在我們一家身上？”

“我一直都找不到那個人！”

“直到我再次醒來，躺在那個實驗艙中，看著無數管子在我的頭頂上閃爍著各色的光芒，看著實驗室中忙碌的人們，看著站在實驗室觀察台上的你，我終於想明白究竟是誰做錯了事情！”

司馬此時已經開始步步後退，眼神之中充滿戒備，而站在他身後的戰士，也齊齊端起了手中的核電離子炮。

女子忽然笑了起來，聲音淒厲，倒了最後化為咯咯咯的聲音，聽起來叫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想明白了，就是你們這幫家夥做錯了事情，你們貪婪地妄圖修改人類，你們狂妄的以為自己可以代替上帝，你們愚蠢的操縱人們的生命，最終，你們創造出來了復仇的怪物，引禍給所有的人類。”

“復仇？當然是找你們復仇了！”

女子的聲音出口，司馬立時按動了手中的控制器。

碰的一聲，女子的腦袋一下炸裂開來，鮮血和腦漿四處崩散，整個實驗室墻壁上潑濺得到處都是！

司馬、眼中滿是惋惜，同時也滿是迷惘。

女子的一番話語句句誅心，司馬不是個狂妄的人，他很清楚，女子的話說對了，人類落得如此田地，正是因為貪婪、狂妄、愚昧，修仙者在強大，也不過是蝸居在仙界罷了，貧瘠的凡間對於他們來說吸引力不大，況且，就算修仙者占據了凡間，又能如何？修仙者終究也是人，或許會叫凡人們給他打工，但卻也不至於叫地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當初降臨者降臨世間，不也有數不清的修仙者出動和降臨者戰鬥麽？

結果，降臨這麽離開了，人族卻用降臨者留下的技術創造了獸化兵，妄圖用獸化兵來攻擊仙界，擴張手中的權勢，最終的結果如何？

想到這裏，司馬不由得低頭望下去，望向最底層的那個只剩下腦子的老妖怪，正是因為他的貪念，所以才有了人族之禍。

司馬復又望向女子的屍體，女子身軀上的鱗皮此時似乎開始褪色了，屍體應沒有了之前那樣光彩奪目宛若鉆石一般的炫目光澤，司馬覺得心中郁悶，他很想留下這個女子，但事實證明，想要實驗成功很容易，想要解構人心卻難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