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三章 極北之地

“怎麽，你感覺不舒服了嗎？”張誠悄無聲息來到丹妮莉絲的身後，壓低聲音輕聲詢問道。

因為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年輕的女王陛下並不喜歡戰爭，尤其是這種充斥著殘忍、暴力、搶劫、殺戮的戰爭。

“我們一定要這樣做嗎？我是指徹底摧毀凱巖城。畢竟平民的是無辜的，他們不應該為蘭尼斯特家族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丹妮莉絲下意識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

“天真！”張誠嗤笑著解釋道：“記住！親愛的！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無辜！仔細想想看，如果沒有凱巖城居民的支持，蘭尼斯特家族的余孽有膽量憑借這座城市，拒絕向君臨宣誓效忠嗎？別忘了，他們統治這片土地已經太久，甚至許多平民潛意識中都認為，蘭尼斯特才是自己的效忠對象。所以為了向世人宣告蘭尼斯特家族已經成為歷史，你必須要摧毀他們賴以生存的根基，也就是凱巖城，極其生活在裏邊的民眾。這跟善惡無關，僅僅是出於政治考慮。簡而言之，你不能讓那些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家夥心存妄想，要用鮮血、殺戮和死亡來宣告誰才是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統治者。”

“可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丹妮莉絲微微嘆了口氣。

“殘忍？”張誠不加思索的搖了搖頭：“不！我一點也不覺得殘忍。恰恰相反，正是因為你的優柔寡斷，導致了今天這場災難的發生。要是你能早點下定決心，用武力來摧毀蘭尼斯特家族，那麽凱巖城原本可以完好的保留下來。所以放下你那可笑的憐憫之心吧，身為一名君主，只有摒棄虛偽的仁慈，保持絕對的冷酷與理智，才能統治好一個國家。”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丹妮莉絲下意識攥緊拳頭，臉上的表情有點激動。

“難道不是嗎？請告訴我，國王的責任是什麽？你履行自己的職責了麽？不，你沒有，你僅僅是像個無知的小女孩，任由那些貴族們把你玩弄於股掌之上。如果沒有我，你說不定早就已經成為那些男性貴族玩弄的對象和生育工具。不要總認為坦格利安家族有多麽值得驕傲，你和你的祖先只不過是古老瓦雷利亞文明微不足道的幸存者罷了。”

張誠完全沒有給對方留哪怕一丁點的顏面，直截了當撕開歷史，直指丹妮莉絲內心中最脆弱、最恐懼、最無助的地方。

血統與姓氏！

從來都不是什麽值得自豪的東西！

尤其在這片血脈並不能提供強大力量的世界，時刻銘記自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凡人，如此一來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在你的眼裏，我就是個愚蠢而又自負的白癡，對嗎？”

丹妮莉絲明顯被剛才那番話激怒了，瞳孔內迸射出憤怒的火焰，但最終卻不知為何忍了下來，轉身回到屬於自己的帳篷裏，臉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注視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張誠不由得笑著感嘆道：“有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哦，對了，政治讓女人走開。過於感性的思維方式，讓她們永遠也無法合格的野心家和陰謀家。”

……

與此同時，遠在絕境長城之外的蠻荒之地，死亡騎士修瑪正率領著手下不斷壯大的亡靈大軍，不斷襲擊沿途遇到的野蠻人部落。

其中靈魂能量足夠強大的，統統被轉化成女妖、死亡騎士、亡靈法師，而那些肉體足夠強大的，則被改造成骷髏兵、僵屍、縫合憎惡，其中還有不少被轉化成活死人的工匠，日以繼夜打造大軍所需的各種工具和戰爭武器。

因為修瑪可以感受到，那些被稱之為異鬼的生物，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到來，正謀劃著發動一場決定極北之地控制權的戰爭。

“大人，絞肉車部隊已經組建完成，我們眼下需要更多的屍體，鮮活的屍體。”一名身體幹枯的亡靈法師小心翼翼提醒道。

作為為數不多保留著生前記憶的亡靈，他曾親眼目睹過修瑪肆無忌憚釋放自身力量時的可怕場面，那絕不是人類能夠抗衡的，所以語氣中充滿了畏懼。

別以為死者就不會感到害怕！

事實上，凡是具備獨立思考能力的生命體，都會本能的產生強烈恐懼感。

所謂亡靈不糊畏懼，指的是那些炮灰一樣不具備思考能力的低級亡靈，像巫妖、死亡騎士、女妖、亡靈法師這類的高級亡靈，仍舊對死亡本身保持著相當程度的敬畏。

“哦？我們擁有多少輛絞肉車了？”修瑪瞪著兩只散發寒光的眼睛問。

“三百輛！不過介於屍體不足，我們無法最大限度發揮魔法瘟疫的威力。”亡靈法師迅速給出答案。

“非常好！屍體不用擔心，我們很快就會有多到數不清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