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時態

這回陸康點頭道：“這點我可以證明，真要死戰的話，恐怕一個修煉了五禽仿生拳兩年的普通成年人，能殺死一個勇力三重到五重的武者。不棄他在十二歲的時候，可就靠他琢磨出的拳法，把當時勇力七重的大戶頭給殺了！”

陸洪山先是一愣，隨即再次放出蒼勁有力的大笑聲：“哈哈……我陸家出此麒兒，當是老天眷顧啊！乖孫兒，從今天開始，我陸家最忠誠的人員，方才能修煉這五禽仿生拳，到時候我會整理出一個名單給你，你就負責給他們傳授五禽仿生拳。當然，除了我們陸家嫡系的子孫，其他人你可別一次性傳授太精妙的拳法……”

陸不棄心裏有些冒冷汗，看來這門戶之見在任何一個世界都會存在，不過陸不棄卻也能理解，當下輕輕一笑：“這樣吧……爺爺，你給我找幾個忠誠度足夠的畫師來，我花時間將五禽仿生拳整理成為五禽拳譜，每一禽分上下兩部拳譜，總計十部。”

“而內勁的修煉，我也會暫時將目前的修煉心得，撰寫成為本內勁綱要秘笈。這些拳譜和內勁綱要秘笈，我都交給您，至於以後族裏什麽人，有什麽資格學多少，就由您去安排吧！您看這樣如何？”

陸洪山哈哈一笑道：“乖孫兒如此無私，我深感欣慰。我想，我陸家祖先必然都會含笑九泉。你放心，你這份功勞必然會記錄在宗譜之中，陸家未來的子孫必將因受你的福澤而感佩萬年！”

陸揚和陸泰等人心頭皆是一凜，可是卻也明白，陸不棄這種無私的行為，確實有足夠的資格被記載入陸家的宗譜之中。

“畫師不日我就會給你送過去……”陸洪山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不過在這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把你爺爺這把老骨頭給教會來啊？”

陸不棄微微聳肩：“那是自然……大伯，如果你有興趣，不如一起學學看？”

陸揚笑得微微有些不自然，卻還是點了點頭：“自然是要學的！不過……爹，你不覺得這次雲雷世子和鐘先生的到訪有些奇怪麽？”

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陸揚，陸洪山點頭：“如果這點我都看不明白，那我還真是老了！風兒，你有什麽要說的？”

迎著陸洪山那期許的目光，陸風找回了在陸不棄身上損失了許多的信心：“據我所知，雲雷世子跟鐘先生到了洪山郡，第一時間見的不是我們陸家的人，而是紀氏兄弟。”

陸不棄心頭微動，看來他說要雲雷宰了的多嘴者，也就是紀信和紀宣兩人了。也對，換了是他，在別人手中受到屈辱，總是要想辦法找回場子來的。只不過陸不棄是個自強的人，肯定會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找場子，而這紀信和紀宣，自己沒本事也就只能找這樣的機會了。

“那就對了，紀家跟侯府一向走得非常近，今年有些動作肯定也是在侯爺默許的情況下進行的。這次又派兩個小輩來給我祝壽，壽禮雖然頗為可觀，可是這就想打動我陸洪山的心，實在是太小看我了！”陸洪山笑了笑，對於陸風所培養的民間耳目系統，陸洪山一直很滿意，他也一直沒有過問陸風的暗自發展。

陸揚眉頭微凝：“紀家今年跟司空家交惡，甚至有幾次不小規模的爭鬥，互有傷亡，此時侯爺態度一直曖昧……爹爹是說，侯爺在向我們傳遞他的意志，要動司空家？”

陸不棄心頭再動，跟陸康對視一眼，後者獨目中閃著驚嘆的眼神。

陸洪山鄭重地點了點頭：“還記得去年年底，我有跟你說過，侯爺問過我一個問題麽？”

陸揚眼睛微眨：“記得，是說先皇廢長立幼的話題，談到各地代君轄管的世家對於雲澤國的忠誠問題。”

陸洪山嘴角微翹：“司空老鬼性格太剛直，動不動就把先王對他的大恩，給過他的榮譽拿出來說事，表現得慷慨激昂，儼然是一副如果有人要忤逆當今王上，他司空家必然跟其死磕的樣子，顯然這個惹來了禍事。”

陸康微愣，在旁問道：“爹，鳴湖司空家，雲澤第一鑄劍世家的榮譽可是雲澤歷代國王都予以肯定的。他們自然會感懷天恩，忠君不二，他這麽表示不是很正常麽？怎麽會惹出禍事呢？”

陸洪山目光微眯，看了眼陸康：“康兒，你宅心仁厚，一時沒能想到是正常的。陸揚，你可想明白了些什麽？”

陸揚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畢竟陸洪山這話讓他很蛋疼，如果把內心想地八九不離十的事情說出來，豈不就是“宅心不仁厚”了？

可如果不說，又豈不是顯得很笨，可終歸陸揚還是選擇應話：“爹，你的意思，莫不是說龍淵侯是在試探龍淵州各郡轄管之人對他的忠誠度？”

深深地看了眼陸揚，陸洪山點了點頭：“司空老鬼那個笨蛋，如果是在先王駕崩前說這些話，自然是沒事。可是現在先王駕崩，儲君被廢黜，年方十五的王上一夜登基，還沒服眾的時候說，自然要惹上一些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