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誰是莽夫

“叮叮叮……”接連三響,陸不棄用青龍偃月刀擋下了三道劍氣,卻終歸沒能擋住第四道,而那卻是致命的一道,就在心口。

而在陸奇偉翻倒在地的時候,數十道利箭如飛蝗一樣迅速聚集,準確地落在了紀竕的身上,那一道有些倉促撐起的護體玄氣盾之上。

在箭矢彈飛之時,紀竕感覺玄氣迅速消失,而這個時候,周圍的洪山士兵並沒有因為陸奇偉的死而變得膽怯,相反變得更加英勇,長槍和大刀紛紛朝紀竕身上招呼。

人多力量大,蟻多咬死象,永遠不要小看團結的力量。紀竕顯然沒有想到洪山士兵如此悍不畏死,也沒有想到,僅僅這一瞬間,就有這麽多弓手鎖定了他,更沒想到的那麽躲箭矢之中,竟然有兩支是熱血武者射出的。

陸風一人蓄勢的一箭就足有接近兩萬斤的力量,加上飛矢類的攻擊本就有物理基礎的穿透效果。撲哧聲間,紀竕的右肩被射中一箭,深入骨髓。

這一箭無疑讓紀竕自大的心直接射沒了,在那如雨下的弓弩之下,他在拍散一張法紋核圖,給自己加持了一道更嚴實的玄法之盾的同時,他更是極其沒有出息地選擇了暫避鋒芒。不過他重新攻上城垛,卻是必然的。

而在另外一邊,錦袍翩然地登上城垛的雲嘯就比紀竕要顯得從容得多,他手中一對黑白雙劍蕩著邪異的光芒,擊打虛空,法紋核圖頻閃間,劍氣飛動,每一次玄法之術施展開去,都有十數個兵士死於非命。

陸埔心並沒有莽撞地去跟雲嘯拼命,很沉穩地跟著一批接一批的兵士打算強困雲嘯,幾次好在有身後如雨幕的弩矢相助,讓雲嘯在城墻之上移動的戰鬥速度變得緩了許多。可是在死傷都超過一百之數時,卻依然沒有人能傷他分毫。

感受著那一步步朝箭樓之下逼近的雲嘯那淩厲的目光,陸風臉色越發的凝重,而他手中的弓連連拉開,一箭狠過一箭地朝雲嘯身上招呼,卻沒能有像擊傷紀竕一樣傷害到雲嘯。

裊渡境玄修者,跟氣引境玄修者就是不一樣,單靠數十個弓弩手是無法對其構成威脅。

而隨著紀竕再一次攻上城垛,龍淵軍的戰鬥進度徹底進入了搶奪城墻的過程之中,不過在洪山軍悍不畏死地送死之下,即便有兩大玄修者在那屠殺,卻也還沒有表現出明顯的頹勢。

不過當一聲如山崩的獸吼響起,那閃著青銅光澤的銅鱗犀在踏碎幾架斜搭的雲梯,沖上了關卡之上,數十名士兵直接被撞得支離破碎地掉到關內時,洪山軍的士氣開始迅速下滑。

“龍淵侯在此,誰敢與我一戰!”雲震穩穩地站在銅鱗犀之上,狂意沖天,而那一對銳利的眸子,更是緊緊盯著相距不過十余丈的陸風:“陸風小兒,本侯來取你性命了!”

只不過區區十余丈的距離,卻足有兩三百名士兵在其中,而且還需要上一道比關卡城垛還要高五六丈的箭樓。不過對於雲震和銅鱗犀的組合,恐怕也不是一件難事。

“噗噗……”聲響,洪山軍士兵們的武器砍在銅鱗犀身上,只能留下淡淡的痕跡,箭矢射在其皮膚上,也不過箭尖能入膚一分,然後又被其當虱子一樣摔落,再看肌膚根本就沒有絲毫損傷。

而銅鱗犀只不過一個悶吼,然後猛然站起,踐踏,就足有不下二十個洪山私兵被踏死或者震飛,能活的十不存一。

龍淵侯雲震也沒有光看著,他手中多了一柄長約五尺,閃著流光的犀鼻金背刀,長刀舞動,刀氣飛射,無堅不摧,洪山郡士兵的武器和鎧甲在這種刀氣下如同泥鑄。

而且雲震打開殺戒的同時,還不忘揮劈出幾道刀氣攻向陸風。

裊渡玄修者二十丈範圍內都是極其危險的地步,對於這一點早有心理準備的陸風,卻是及時拉著陸少秋和雲殘月頗為狼狽地躲了開來,在木石散落之時,陸風三人毅然從箭樓上跳了下去。

箭樓朝關內的方向,是垂直而下的,足足有十余丈高度,三四十米,摔下去,熱血武者不死也要摔成重傷。

不過三人自然不會是找死,這箭樓已經備有快速下落的繩索,三人毫發無傷地落在了關內。

同時,東止關四角吹起了低沉的號角,聲音嗚咽,給人一種悲傷的感覺。

“你們協助埔心帶大軍按計劃撤退!”陸風說話間,跨上了一匹黑馬,卻是朝關卡上嚷道:“雲震,想要我的命,就看你有沒這個本事了!”

說完,陸風揚鞭催馬,怒馬長嘶間朝東飛馳而去。

“想逃?”站得高,望得遠,雲震很快看到了陸風那疾馳奔逃的身影,當下冷喝一聲,身下銅鱗犀跟他心意相通,竟然身子一沉,在震蕩出一圈無形的波紋,將數十個洪山士兵連帶幾個龍淵士兵震死翻騰下城垛時,它也陡然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