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只能死

翼神的聲音越來越小，那股熟悉的神威徹底消失了，兩個羽族長老和夜霓裳卻都懵逼了。三人眼中都是震驚，目光還鎖定陸離，感覺不認識他一般。

陸離居然一招破開了翼神的攻擊，隨後還把那雕像斬碎了，最重要的是——翼神最後說陸離斬了她一縷分神。

一個凡人斬了神的分神，這就好比一只螻蟻把天給捅出了一口窟窿般，這讓夜霓裳和兩個長老怎麽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一招……”

兩個長老對視一眼，回想起陸離剛才那一招，兩人身子微微顫動。剛才那一招看起來非常簡單，但兩人都從裏面感受到了非常復雜玄妙的東西，就像一個玄武境武者看見君侯境釋放奧義般。

雖不明，但覺厲！

兩人不懂那是什麽東西，但絕對比奧義要強大，要高級。換句話說陸離剛才那一招已超出了奧義的層次，比九品奧義都要恐怖無數倍。

“難道陸離被鬥天大帝附體了？”

兩個長老唯一得出的結論只有這個，否則根本解釋不通陸離怎麽可能發出如此恐怖的殺招，更別說陸離現在還只是人皇之境。

“敗了，敗了，一敗塗地！”

夜霓裳緩緩站起了身子，嘴角露出一絲酸楚的笑意，目光望著傲立半空閉著眼睛的陸離，她……心服口服。

她此刻其實戰力很不錯了，她得到翼神傳輸的神力，她自己感覺應該能輕松橫掃所有地仙，甚至普通的天驕都能斬殺。

但是陸離是普通的天驕嗎？

陸離可是一刀能把翼神分神斬殺的猛人，別說動用剛才那一招，就算他隨意劈出一刀，夜霓裳都感覺無法接住。

陸離服用了殺帝之血，氣息太恐怖了，她感覺內心都無法對陸離起戰意。

“呵呵，的確是我想多了……”

夜霓裳自嘲的笑了笑，陸離如此年輕就成為了人族王者，能鎮壓大魔神，能馴服陰夔獸，如此人物其實她能擊殺的？

她其實不知道，大魔神已被陸離斬殺了。

她抿了抿嘴，開口了：“陸殿主，你贏了！”

陸離的眼睛沒有睜開，對於夜霓裳的話置若罔聞。他並不是為了耍帥，而是他在回想剛才那一刀。

他居然釋放出了殺帝的殺招，雖然和那幕畫面中殺帝真正的殺招有些區別，弱太多太多了。但他剛才那一刀已有了殺帝殺招的幾分影子了，也就是摸到了一絲皮毛。

如此強大的殺招，如此好的良機他自然不會錯過。所以他第一時間靜心下來，將剛才那一招銘記在內心中，如果能徹底掌握，他的攻擊力將能大幅度飆升。

足足在腦海內回想了十幾遍，確定將所有細節都記憶下來，陸離這才睜開了眼睛。

他不得不睜開了，因為殺帝之血正在消耗他的生命元力，時間拖得越久，他的生命元力損耗的越多，或許又會和上次一樣虛弱到了極致，身體遭受極大的傷害。

他目光投向夜霓裳，淡淡說道：“沒錯，我贏了，所以五公主殿下——你現在的選擇是臣服於我，還是……死？”

夜霓裳抿了抿嘴，勉強笑了笑道：“如果我不是羽族此刻的統帥，或許我會乖乖的跟著你回神州大地，回夜家。但我是羽族的統帥，所以我不能降，只能……死！”

望著一臉決絕的夜霓裳，陸離內心一嘆，知道說什麽都沒用了。這個女子太剛烈了，她不想讓天下人小覷了羽族，她選擇用她的死，保住羽族最後的一絲尊嚴。

“陸殿主！”

陸離沒說話，夜霓裳突然躬身道：“雖然這個請求有些冒昧，但霓裳還是想說——請你盡可能的善待羽族的平民，兩族交戰，平民無罪！”

“嗯，我答應你！”

陸離沒有猶豫，爽快點頭道，夜霓裳直立身子露出一抹絕美的笑容。她什麽話都沒說了，身上再次冒出了白色的火焰，她全身卻都著火了，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反而一直笑著望著陸離。

“五公主！”

兩位羽族長老失聲大嚎起來，老淚縱橫，跪在地上悲切不已。夜霓裳沒有看他們，一直微笑望著陸離，她身體上的白色火焰越來越多，半個身體已被焚為灰燼了，她的眼神也越來越黯然。

“唉……”

陸離微微一嘆，卻什麽都沒有再說，這是夜霓裳的選擇，他救不了她，只能目送她離去，永遠的離去。

“陸離，我這是一種秘法，我的靈魂有非常小的幾率殘存下來，轉世重修。”

在夜霓裳就要徹底化作虛無時，陸離耳邊突然想起一道細小的聲音：“如果霓裳能轉世重生的話，我一定會來找你的，下次……霓裳定不輸於你！”

“蓬~”

夜霓裳身體上的白色火焰突然竄了起來，她整個人徹底被焚為灰燼，一道白煙裊裊而上，在半空中環繞了片刻，最終徹底消散在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