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6章 一個要松綁，一個要自由

出門而去。

自然沒有再戴那死石面具，真正樣子早被人看了個光。

而額頭上的魔火印記，也表明了他的新身份，更不用擔心什麽。

……

此刻所在之地，是八方府中。

隨意打聽了一下，方駿眉來到東首的一間院中，叩響了某扇門。

吱呀！

房門打開，露出青衣劍主那張魅力獨特的面龐來，方駿眉要找的人，正是青衣劍主。

……

進到房中，關上門後，又是一陣尷尬氣氛，二人現在的關系，實在是有些古怪的。

“何事找我？”

青衣劍主冷冷問道。

“我想請你，給我松綁！”

方駿眉凝視著他，淡淡說道，對於這個便宜師傅，早沒有了當年的境界壓力上的落差感覺。

“什麽意思？”

青衣劍主聽的一愕。

方駿眉正色道：“我想請你同意我，把劍紋之道，傳給其他人。”

青衣劍主目光一閃，反應過來，當年他曾令方駿眉立誓，除非得到他同意，不能把劍紋之道，傳給任何人。

青衣劍主默然思索，片刻之後，看著他道：“你真正想傳給別人的，是小周天劍紋吧？”

“沒錯！”

方駿眉沒有否認，說道：“我有兄弟朋友，我有徒弟，我有道侶，我將來還有孩子，我不能讓他們這麽慢慢騰騰的修煉，我也需要他們盡快追趕上來，我需要他們的幫助。”

“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了後，消息傳出去，會惹來多大的風波？會給他們帶來多少災禍？”

青衣劍主冷冷說道。

“我自會——謹慎挑選！”

方駿眉說道，當然有考慮。

青衣劍主聽的馬上就是冷哼，說道：“他們自己也有兄弟朋友，也有徒弟道侶孩子，也要再傳，兄弟朋友徒弟道侶孩子還有兄弟朋友徒弟道侶孩子，你以為是你一個人的謹慎，就能解決了所有的後患嗎？”

方駿眉默然。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此刻無論怎麽回答，恐怕都沒有多少說服力。

青衣劍主又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

“無論惹來什麽風暴，都將由我們自己承擔，與你沒有關系。”

方駿眉再開口。

青衣劍主聽的嗤然一笑，回道：“怎麽會沒有關系，我可不希望，我將來要面對這大幫子的對手，我的對手已經夠多了。”

方駿眉怔然，敢情對方還有這重考慮。

話到這裏，氣氛就更尷尬起來。

……

“你若是非要傳，也不是不可以。”

青衣劍主陡然又道。

方駿眉聽的目光一閃，感覺到對方話中有話。

“你有什麽條件？”

青衣劍主轉過身來，看著他道：“我不光有條件，我還要你立下誓言來，限制傳授人數，而且將來傳授別人的時候，還要令他們立下誓言來，再不傳給任何一個人，哪怕你同意也不行，這將是一個死誓言。”

方駿眉聽的目光凝起。

“先說說你的條件。”

青衣劍主聞言不說話，以一個極古怪的神色凝視著他，仿佛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但又藏著說不出來的感覺。

……

“我要你——給我自由！”

好一會之後，青衣劍主終於開口。

“什麽意思？”

輪到方駿眉問這句話來，完全摸不著頭腦。

青衣劍主的目光，深邃起來，說道：“不要再給我裝傻，劍皇的真正傳承，已經落到了你的手裏了，對吧？萬劍山城地下的那個秘密空間，你也偷偷進過了吧？”

此言一出，方駿眉心神終震。

“從你得到神妄劍認主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知道了。那把劍，可不是會隨便認別人為主的。”

青衣劍主再道。

方駿眉雙目眯起，首次感覺到，這青衣劍主，比自己想象的更老狐狸的多，心中有著極多的盤算，而且隱忍到今天才說出來。

“把你的殺機收一收，我和你之間，並不是敵對的，至少現在還不是。”

青衣劍主冷冷再道，銳利目光，洞穿方駿眉的眼底。

“你到底是誰？”

方駿眉問道。

……

“你是誰的傳承者，我就也是誰的傳承者，只不過——你拿了最好的那一份，真正的那一份，是真正的傳承者，雖然我也不知道那一份是什麽。而我這一脈，是等待你出現，輔佐你重光的人。”

青衣劍主正色說道。

方駿眉開始恍然過來。

“我這一生，最感激的人，就是我的師傅，感激他傳我修煉之道。但我最恨的人也是他，因為他逼我立下誓言，要找到你，輔佐你。若是找不到你，就讓我的徒弟接著找！”

青衣劍主神色，無比復雜起來，帶著深切的矛盾與不甘。

“我當年就已經猜到你的身份，但我沒有認你，更沒有告訴你，因為——我想做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誰的奴才走狗，我這一生，只能為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