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應飛英(第2/2頁)

應飛英揣著手笑,“非也非也。”

“哦?”姜善道:“難不成你算出你死不了嗎?”

“下官是算出姜廠公是位君子。”應飛英問道:“敢問姜廠公,下官可犯了什麽律法?”

“你私窺宮闈,是死罪。”

“有證據嗎?”應飛英道:“不然,下官可要向陛下告一狀,廠公為了尚意誠的事費心太過,不惜冤枉下官。”

冤不冤枉不重要,重要的是為尚意誠。姜善心想,這個應飛英,拿捏人心的本事真是了不得。

“你的目的是什麽?”姜善問道:“僅僅是為了離間我與陛下嗎?”

應飛英揣著手想了想,“下官入朝時間尚淺,這段時間以來,也看了不少。私以為,朝臣與陛下,不該是你死我活的關系。不能忠於君王的臣子,和不信任臣下的君王,都是不合格的。這樣的朝政,如何能長久。”

姜善目光微斂。

應飛英繼續道:“陛下是少帝,臣子是老臣,難免起沖突。你看這幾次沖突好像都是陛下贏了,但其實不然。陛下太自負,他看不起這些對不起他和文聖皇帝的臣子,他不屑與這些人合作。可廠公想想,偌大的朝堂,難道只靠陛下一個人嗎?”

應飛英看向姜善,“君王和臣子,必須合作。要讓那些臣子真心為陛下,只有利益相連,而後妃就是樞紐。”

應飛英笑的胸有成竹,“如果廠公不理解我的話,是不會同意選妃的。”

姜善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

應飛英安然無恙的離開了白米街,三秋不解,姜善卻諱莫如深,一個字都不提。

福康看得出來姜善心情不好,上去打圓場,“哎呀,這些事太復雜了,擾的人頭疼。三秋好容易回來一會,咱們幾個聚一聚可好?”

福泰也道,“是啊是啊,這麽一看,咱們幾個就同當年在王府的時候一樣。”

三秋看了看福康福泰,也笑了。

姜善眼裏帶了些笑意,“罷了,好容易都在這裏,不想那些了,叫廚房弄桌酒菜,咱們幾個一道說說話。”

這邊幾人敘舊,那邊端獻回了宮,面沉如水。

底下人將事情回報完畢,不敢看端獻的神色。

“銀裸子,”端獻忽的笑了,笑的人毛骨悚然,“我說呢,原來是有這麽一樁舊事。”

轉眼到了傍晚,燈籠燭台全都點上燈燭,府中一片明亮。姜善他們不用下人伺候,一道這麽多年,不必這麽講究。大多數時候是福康和福泰說話,姜善只是聽他們說。三秋時不時的看一眼姜善,還是有些擔心。他心思重,即便是玩樂也放不下。

忽的聽見門口一陣吵鬧,三秋起身看去,只見一隊錦衣衛提著火把燈籠走進來。福康起身呵道:“放肆,這裏也是你們能闖的?”

為首的是個千戶,他對著姜善拱了拱手,道:“奉陛下旨意,請廠公回宮。”

姜善眯了眯眼,坐在位子上沒有動,“瞧你們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拿我的。”

“下官不敢,”那千戶態度很是強硬,“請廠公回宮。”

三秋眉頭一皺就要上前,姜善攔下他。安撫了福康福泰和三秋三個人,他對著錦衣衛千戶道:“走吧。”

趁夜回了宮,姜善只能聽得見車馬聲,四下裏都很安靜,隔著窗簾看的緊火把閃爍。

到了外門,換了攆車一路行到明凈軒。

還不等姜善坐下,那邊施屏就來了。

他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小太監手裏捧著托盤。

“這是陛下賞廠公大人的。”

施屏把錦緞揭開,裏面是兩盤銀裸子,刻著吉祥如意的字樣。

姜善不明所以,施屏道:“陛下還給大人帶了口諭。”

“銀裸子也不是什麽稀罕東西,怎麽就值得你一藏這麽多年?”

這個施屏也是個人才,把端獻冷嘲熱諷的那種態度原原本本的表達了出來。

被他這麽一提醒,姜善想起了陸商的那枚銀裸子。他看著施屏,氣的眼睛都紅了。

“他是不是瘋了,”姜善咬著牙道:“我跟陸商·····我跟陸商能有什麽!”

姜善一把掀了托盤,銀裸子落在地上,到處都是。

施屏也嚇了一跳,面上透著點虛,“陛···陛下還命大人將牙牌還回來。”

姜善扯過牙牌揚手砸在地上,生生把個牙牌砸碎,“滾!”

施屏忙帶著人退下了。

作者有話說:吵架再升級寫的有些匆忙,回頭再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