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獎杯

沈遊魚是不可能用自己的手去碰周雅的,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上還臟兮兮的,又到處爬來爬去。

正好這支筆派上用場。

這麽一被擡起來,周雅茂密的頭發就往兩側滑落了一些,露出了底下一直被遮住的臉。

林悅然一直以為周雅應該變成很可怕的,或者是腐爛的那種鬼臉,但其實並不是。

出乎意料的是,周雅的臉只是非常慘白,有一些奇怪的印記,除此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麽特殊的。

沈遊魚也有點覺得奇怪。

黑發之下,周雅的眼珠子惡狠狠地盯著沈遊魚,仿佛想將他生吞活剝了,但是因為沒有行動力,這個樣子反而有些詭異的滑稽。

沈遊魚問:“你怎麽死的?”

林悅然再度問號臉:“……”

這麽當著一只鬼的面問它怎麽死的好嗎?這不就是揭鬼傷疤再加上撒鹽吧?

周雅沒說話。

被捆住的地方開始有黑氣侵蝕出現,看得張越程頭皮發麻,只想往後跳,但是看到隊友在這,還是忍住了。

主要是他覺得這畫面有點神奇。

以往哪次遊戲副本不是人遇上鬼恨不得跑八百米遠,永世不見的,結果這次居然是人審問鬼,怎麽說調換過來都挺少見的。

沈遊魚見周雅不說話,又重新說:“你說了我就讓他們放了你。”

“……”

他順勢打開了手電筒,對著周雅的的頭照了一下,然後顯得整張臉越發慘白。

周雅的臉雖然是完好的,但是仔細看是很可怕的,好幾個小洞已經陷進去了,瘦骨嶙峋,尤其是嘴唇,好像受過什麽傷似的。

林悅然在一旁觀察了半天,發現它的頭發還挺茂密,之前一直垂在前面她就有點羨慕了。

唉,她嘆口氣。

突出的眼珠子動了動,隨後周雅張開破爛的嘴,發出了沙啞的詭異嘶吼,卻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沈遊魚皺眉道:“你不想說?”

他抽回筆,筆尖對著周雅的臉,周雅都保不準他是不是下一步就把自己眼珠子給戳了。

它趕緊張嘴“啊啊啊”了起來。

沈遊魚:“……”

林悅然盯著看了半天,在一旁猜測道:“怎麽一直叫,難道是不能說話嗎?”

沈遊魚這時才察覺到不對勁。

似乎是一直到現在周雅也沒說過一句話,之前的唱歌也只是唱歌而已,可是能唱歌怎麽不能說話?

沈遊魚用筆將她臉又往上擡了擡,沒發現什麽不對勁,反而收到了兩枚白眼。

他想了想,直接用筆尖撬開了周雅的嘴唇,裏面的情景也順勢出現在三個人面前。

林悅然嚇得當場叫出聲:“啊——”

張越程一時沒看清,等湊近看清楚之後真的被嚇到了,後退一步,“什麽情況?”

被手電筒照著的嘴裏,只能看到一截短短的舌根,而舌尖卻是消失不見了,濃重的血腥味出現在周圍。

沈遊魚也是吃驚道:“你的舌頭被剪了?”

周雅仿佛被戳中了什麽似的,臉色一變,掙脫了捆綁,瞬間四肢並用爬上了天花板,然後從女廁消失了。

看著天花板角落裏狼狽逃走的黑影,沈遊魚也是察覺到這事的不對勁。

怪談裏說周雅是意外死亡的,但是周雅現在這失去舌頭的模樣,並不像是正常死亡。

林悅然問:“她……她的舌頭……”

“怎麽會這樣子?”張越程接上她的話,“這個樣子是不是被兇手剪了?所以才不能說話?”

他第一次覺得周雅竟然有點可憐。

正常人失去舌頭都會死,更不要說一個喜歡唱歌的藝術生被剪掉舌頭,那可以說是未來都沒了,生不如死。

沈遊魚說:“先去樓上看看。”

周雅這裏應該是暫時不會受到攻擊了,可以去收集一下線索了,畢竟這事既然有問題,那就需要調查。

主要是她舌頭被剪這件事太讓人想不到,因為之前還聽到了她的歌聲,所以才以為她能唱歌。

張越程一直到樓上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兇手到底是誰啊……這麽殘忍?”

“這得是非常恨周雅的吧。”林悅然摸了摸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不然怎麽下得去手。”

這種血腥手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三樓和二樓走廊一模一樣,只是盡頭的窗戶被窗簾遮住,此刻正隨風飄動,露出外面的黑寂。

他們每走一步就會發出沉悶的腳步聲。

林悅然咽了咽唾沫,有點想打退堂鼓,但是想到自己一個人單獨行動恐怕死得更慘,還不如抱大腿。

起碼周雅這麽一個鬼都怕大佬了。

她記起來自己打聽的事,“我之前問過,藝術生其實並不多,所以很多資料都是直接在藝術樓的,方便老師們看,我們應該可以查到的。”

沈遊魚發現她提供的線索還挺有用。